官员带头剪发、官服改良革新,都是为提高做事效率,也是为了推广天下做出表率,然而帝王是国家象征,启元帝思来想去,认为帝王有责任展示最纯正的国|风,所以还是做出了帝王退位前不得剪发异服的规定。
可是,真的热啊。
十月十号,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人一马奔向了北斗军校。
谢九渊放心不下,特地起早赶来检视,结果学员和兵卒们半点问题没有,问题全在领头的。
阿大脸上有淤青,不得不问女子借了香粉遮盖,卜羲朵一看就在闹小脾气,猿斗也蔫蔫的,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什么对自己爱理不理。
谢九渊训斥一通,把四个人都骂精神了,这才匆匆赶回城中。
这几日非京城本地人士不得进出,但滞留在京师和提早前来的百姓还是把街道两旁围得满满当当,耐心等候着阅|兵开始。
吉时至,一身墨色军|装的谢九渊一手扶剑,一手牵着身穿赤色龙袍的启元帝走出宫城。
百姓们在宫门开启时就喧闹起来,此时见到了启元帝和谢九渊真容,顿时沸腾了。
谢九渊牵着启元帝步着红毯,向搭建好的观台走去。
一早就在观台上等候的内阁众卿们心中腹诽,尤其是自认还比较潇洒倜傥的王泽,他小声对身边的江载道抱怨:“人比人得扔,咱们杵这这么久了,也没见百姓们给咱们欢呼一个啊。”
江载道声音不冷不热,实事求是道:“长得不一样。”
王泽一个白眼。
秦俭低头看着桌子,没办法,谢镜清混在百姓中围观,就站在他视线正对面,刚才突然对着他做鬼脸,害得他险些笑出声来,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这么没脸没皮的,秦俭拿他没办法,只能低头看桌子不理他。
谢氏戴着面纱,站在谢镜清身边,幸灾乐祸地嘲笑小叔子,“把人惹急了吧。”
谢镜清哼哼唧唧,望眼欲穿地看着秦大人。
然而,直到启元帝上台落座,秦大人也没再瞧他一眼。
此时,从城门口传来更为沸腾的喧闹,看来是北斗军校的队伍进城,阅兵开始了。
礼花升空,战鼓震天,一对对整齐划一的军|队迈步走来,北斗军校、水师、神机营……他们利落的步伐、坚毅的神情,落在百姓们眼中是骄傲自豪,落在刺探者眼中是胆寒退缩。
最后,所有阵营都聚集在高台前,将军与少将们策马而来,至台前飞身下马,跪倒在地,拜见吾王。
战马与人宛如一体,说停就停,没有半分迟疑。
“免礼。”
启元帝站起身来,宣告:“我华国泱泱礼仪之邦,爱好和平,但是,我们不主动挑起战争,也绝不畏战。华国最优秀的将军们在此,若有他国来犯,如何?”
谢九渊拔出佩剑,领头回答:“尽诛贼兵,出征贼国!”
这一句答得热血豪迈,众人层层拔剑重复过去,每重复一次,热血就激荡一层,最后百姓们也大声复诵起来,那呼声直冲云霄,再直观不过地说明了华国上下一心的士气。
顾缜与谢九渊遥遥相望,身为君臣,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隔着高台对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也许是金秋的阳光太好,不论是向上看的,还是向下看的,他们眼中的对方都像是被阳光镶上了金边,于是他们站在千军万马的核心,偷偷传给对方一枚温柔的笑。
秋末,第一次世|界大|战从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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