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凝以为他在介意刚才自己说的话,又解释道:“要不是澜儿拽着你不松手,我就自己给她擦了。”
闻言萧元正定了定神,又深吸了口气,才开始给阮安澜擦脸。
周问凝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忙道:“你倒是使点劲啊,澜儿又不是面人儿,擦不破的,你这样的连她脸上的灰都擦不掉呢……”
萧元正只急的满头大汗,最终在周问凝的指挥,勉强将阮安澜的脸给擦干净了。
周问凝端着铜盆刚出去,说要给阮安澜做些吃的,这头才刚跨过门槛,阮铭诚就趁机钻进了房间里,拖了把倚在,就坐在床边上,跟萧元正大眼瞪小眼的干熬着。
救人是一回事,心疼他女儿是一回事,但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让昏迷中的女儿跟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同在一个屋子呢?
阮安澜睡的很不安稳,梦里似乎有无数个画面,快速的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梦里她似乎看见了十二三岁时的自己,干瘪的跟个豆芽菜似的,她一个人背靠着一个大树坐着,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
很快便有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传来,一双双幽碧色的眼睛在暗夜里格外的渗人,像是无数的鬼火浮在半空中。
她甚至的可以清晰的看到扑来的狼张开的血盆大口里,那尖利的犬牙,以及肉红色的舌头上滴下来的涎液,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那狼却在半道就被人拦腰斩断,鲜血流了满地,周遭的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一道瘦削的身影挡在了她跟狼群的中间。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不算宽阔的肩背,落在她的眼里,也进了她的心里。
后来她问他名字,他也只回了句“我姓萧”。
画面一转,阮安澜便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自己,准确的说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在辗转打听到少年乃是骁勇将军之子的时候,所有的念想便都灭了,她是罪臣之女,又常年缠绵于病榻,什么样的人家肯娶她这样的女子,更何况他还是那样的家世?
她所求的终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挣扎着坐直了些,从枕下拿出个黑色绣着金线的香囊细细的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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