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遥给黄婉盛回了电话,讲完几句就离开摄影棚。
等汀汀再见到她,已经是吃完宵夜散场时,大家走出休息室,看到殷遥从二楼办公区出来,她换掉了衬衣长裤,穿一件黑色长裙,沿着楼梯走下来。
头顶那束轨道灯太亮,她的肩颈白得有些晃眼。
汀汀和其他同事都不是第一回看她工作完即刻换装,早已晓得他们殷老师上工下工两个样子,据说她母家是苏州人,她长相气质都随母亲,生了一副抱不动相机的模样,上工时倒是不娇不弱,只是离开摄影棚,不扛机器时,她爱穿裙子,也爱玩,交际不少,像这样一收工就赶场子的情形并不少见。
大家见怪不怪地和殷遥打了招呼,只有新来的实习助理看呆了,等人走远仍挪不回眼,惊讶道:“殷老师穿得这样好看,是见男朋友吧?”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大家默契地以笑带过,只有调光师大哥一脸沧桑地拍拍他的背:“老板的八卦只看不聊。”
殷遥是打车走的,黄婉盛发来的地址并不陌生,到了附近,司机找不到地方,全靠她指路。
侍应生认识殷遥,妥贴地引她去包厢。
进门便看到了黄婉盛,到底是女明星,整桌人就属她最亮眼。
黄婉盛招手:“遥遥!”
殷遥走过去,看了一眼,除了几个作陪的年轻女孩,其他都算熟脸,个个都有“某总”或“某公子”的名头。
这是哪种饭局,一看便知。
殷遥还未落座,就有人开口:“殷小姐姗姗来迟,该罚吧。”
立刻有人笑着驳道:“什么殷小姐,叫殷老师。”
“什么殷老师,叫殷老板!”
说话的是靳家的小公子靳绍,他天生花蝴蝶,哪儿有局,哪儿就有他,这人语调夸张,惹得一桌人都笑,笑完才正经说起话,有人问殷遥:“昨儿见你哥哥,说你成工作狂,家都不回了?”
殷遥坐下来,说:“您也知道,我哥哥好凶,没劲得很,他管我像管小学生,我哪敢回他那儿?”
她讲话音色一贯柔软,明明在抱怨,听起来更多的却是兄妹亲近的意味。
靳绍听完哈哈大笑,深有同感:“你哥哥是真没意思,放我两回鸽子了!”
这话题一转,几个熟识的便跟着吐槽,殷遥趁他们说话的空档吃东西,这家的甜点是她心头好。
黄婉盛小声提醒:“少吃点,太甜。”
殷遥说:“我又不是女朋星。”
“是是是,你不用控制体重。”黄婉盛调侃她,“今天拍哪位帅哥,这么敬业?”
“不是帅哥,”殷遥边吃边答,“女模特。”
黄婉盛:“漂亮吗?”
“没你漂亮。”
黄婉盛嗔笑:“又哄我。”
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几位“上了年纪”的先走了,留他们年轻人继续。
桌上又推杯换盏,靳绍吆喝着,连罚殷遥三杯。
今天无人管束,殷遥也很放肆。
喝到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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