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郴容抬抬下巴问他那个人是谁。
这样的人物,在上林他还是头一次见。
仿佛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侍者掩饰不住吃惊的表情,随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您说的那位是唐朔唐少,这几天也是上林的红人,据说深得白爷赏识。”
说到白爷的时候,他看也不敢看白郴容,大概是怕他生气。
他肯定想不到,白郴容这个白家少爷居然会不知道与他关系甚深的白家红人。
其实他想多了,白郴容表示他才不会因为他那二叔弃他而去找其他的继承人而恼羞成怒。事实上,白少爷潇洒看开得很,不然也不会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白郴容“哦”了一声,站在原地,也没上去交谈一番的冲动,只是注视着叫唐朔的男人揽着女伴进了陈府,才慢慢打量起在一边诚惶诚恐的侍者。
“是陈老爷请他来的”
侍者答是。
“请他来做什么。”
侍者不敢回答。
白郴容心里有些不满。
他都没有被请过来,还是自己过来的,这个所谓的唐少倒是混得开。
“我可没承认这什么上林红人。”他沉下脸,作出一贯脾气不好不开心的样子,进了陈府。
陈府里开足了暖气,热烘烘的,白郴容一下子从冷到热,难受得紧。
他的鼻子里也满是些腻人的脂粉味,偏偏桌子上还有些袅袅散着烟的香炉,耳边也是些娇娇的笑声骂声与隐隐的麻将碰撞声。
将大衣脱了交给侍者,白郴容陡然间又想起还有银票在里边,又只好将衣服抱在手上,毕竟不好将一叠钱拿在手里,那不大雅观。
尽管这陈公馆尽是些不雅观的事。
白郴容推开往他身上伸来的手臂,走向厅里气派十足的大沙发。
那些白花花的手臂他全都不耐烦地避开了,却是没躲过横斜里跨出的一只脚。
裸着的脚陷在沙发周围柔软又华贵的毛毯上,脚尖微微带着粉色,倒是有几分玲珑的可爱。
可惜另一只脚踩在了白郴容的皮鞋上,还重重辗了两下,另白郴容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顺着脚往上看,看见两条白花花的细腿与披着轻纱的胸膛。
我刚才在外面那般冷,这个玩意儿却穿着风骚在这玩捉迷藏。白郴容不免有所怨怼。
显然这个近乎赤条条的少年是个被叫过来取乐的玩物,白郴容冷冷看他,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捉错了人,蒙着黑纱的脸上还露着那种妖媚的笑容。
他嘻嘻笑两声,一双手臂柔弱无骨般搭上白郴容的腰,然后凑近他,撅起红嘟嘟的嘴唇就要往他脸上印。
要是个别的男人可能也就乐呵呵地从了,可白少爷是最讨厌被脏东西碰的。别看那红唇诱人,指不定吻过什么恶心的地方。
所以白郴容待他离得极近时,迅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指节上的扳指敲在了他的骨头上,少年随之仰高了头,脆弱的脖颈扬起,喉咙微微颤抖着。
而这时在他身后,才有一个膀大腰圆,明显酒喝多了的老家伙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的口红印子,目光淫.邪。
“哦哟,小玉你认错人啦——干爹在这呢。”
小玉惊讶地停下来,红唇微张,白郴容慢条斯理地揭了他的眼罩,原本以为会看到叫人恶心的涂脂抹粉的面孔,却意外地看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少年也盯着白郴容,似乎呆住了,灼热的呼吸喷在白郴容的下巴处,他竟是一动都不动了。
“你......”白郴容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粗重的声音打断。
“你这个小贱人,还不放开白少!”老男人抓住少年细瘦的手臂,将他狠狠地甩到地上。
少年捂着脸,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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