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雷霆闪烁而过,天地轰鸣,响遏行云,如奔腾滚滚巨浪拍打在耳边,其声剧响,似有暴雨将来。
天地间电光闪烁,恐怖至极,此乃暴风雨之前奏,却如破竹之音回荡,久而不消,似鼓鸣于无垠心间,震碎他心中被尘埃封存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也在此巨响之中,轰然碎裂开,而那心中的东西,便是跟随那裂缝,流了出来,浸染心间。
可这些,却并不影响无垠回忆。
无垠离去那一日,他站立在那庭院。
亦是如此天气,即将有暴雨将至,天地昏暗不见一色,视线昏暗而狭隘,却勉强能以行走。
无垠站立那地,有一道身影自其身上穿梭而过,而那道身影便是他,他一身白衣,头戴幞头,面色有笑,腰间带有包裹,似离去时的欣喜。
无垠望向那紧闭的房门,微有蹙眉,站立舍外,一拜,便言道:“清尹姑娘,无垠今日便要离去了,若是清尹姑娘身体不适,便不需出门了,无垠相告一声便可。”
说罢,离去,自跨步远去,门中依旧未有任何声响传来。
果真,无垠独自一人离去,未有见到清尹。
无垠目睹他离去,似与此宅中其他人告别,无垠并未跟随其后,而是依旧站立庭院之中,似在等些什么。
无垠眸中尽幽光,有些希翼,却有些不愿,还有些不忍,望向那房屋之门,可那门还是开了,是一女子自那门中走出,那是清尹,她面色红肿,苍白憔悴,似是昨日一夜未睡,还和泪而眠,她似病中闺怨,莲步轻移,跟随无垠身后。
离去的他,并不知清尹其实一直未有病,只是借病不愿出现罢了。而如今,无垠方才离去片刻,她便跟了出来,似不愿无垠望见她这憔悴模样,却又不忍不见无垠最后一面,直到如此,方才敢出现,望着那无垠已然离去的庭院,望着那尚未盛开的牡丹,又望着那已然无人的石凳上,清尹只觉眼中湿润,似有泪涌出,便自眼角流下,滑落湿润泥土中。
矗立不过十几息,便见一中年男子站立庭院之中,乃茶园之主,是清尹的父亲。
他望着清尹,将她拥抱在怀中,安抚着疲倦至极的清尹,话语悲伤且轻盈,言来:“清尹就放他走罢,你明知他不爱你。”
说罢,清尹紧紧拥抱着园主,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却依然哽咽地说着:“不,我不能放他走,我明明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园主老目中有泪涌动,难忍而流出,滑下脸颊,苍老的面容,望着面前的女儿尽是心痛,亦是不忍:“他终究不是你能喜欢的人。他正如外界传闻那般,不知情感,唯知天地大道,万恶疾苦,放手罢!”
“啊!我放不下!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爱我呢?我明明暗示他那么多次,可他为什么就是不懂?他本就聪慧,可为何偏偏在感情之事上,显得愚笨呢!”清尹嚎啕大哭,泪水又涌,自其眼角滑下,沾湿园主衣物。
园主眼中泪无法遏制,似不忍,别过头,拳头紧握,园主深知感情之事,也不能分谁对错,也许有时,就是如此。<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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