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留明皇那孤寂、凄清、落寞、悲凉背影一道,自那光照来,照应于宽阔地面,其形虽大,可明皇背影却消瘦无力,自此,渐行渐微。
至终,便散。
无垠至舍中已是黄昏之时,无垠一人处于舍中,盘膝在木桌前。
茶已凉透,无垠并未停顿,自那桌下取出纸张,自那偏阁之中取出笔墨,提笔,却未写,终究,无垠将手中笔放下,自那腰间取出一物,乃信中内容的副抄本。
无垠此次违背以往原则,只因戚沐及元困之事,令无垠内心悲伤至今无法走出,而此事又因他们二人而起,无垠亦不希他们三人结局如他们二人那般凄凉,便偷偷看了信封中所写内容,以免忘记,且将其全盘抄下。
此刻,无垠借着微黄落幕之光,再略读。
似如此写道。
“弟,隆基。”
“兄,捻。吾知,至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此生所欠之事太多,待后日再还。望弟隆基,不要记恨兄,未有道别,只言片语,不能言语所欠之情,望,莫见怪。”
“兄,李捻。”
信未完,无垠续看。
“兄,隆基。”
“妹,洳羽。若兄隆基见此信,我和捻想必已经死于乱军之下,至此,我二人深知,亏欠你许多,便自有了此明目离去洛阳城一事,并未苟且离去。只因我二人,求一死,而所死之手,便是隆基之手,只因所欠之物,早已无法归还,唯有以此命还之,此乃我与捻彻夜思虑,所得两全之法,即可与捻共死一处,又可归还亏欠之物,我不信缥缈未来,虽是先生言,可依然心有担忧。故此,此生,便用我与捻之命归还于你!”
“若我与捻苟活于大军之下,兴许便如先生所言,此生缘,尚未断。若后世,兄有子,我与捻亦有女,那么后日,便持对佩相见。”
“妹,洳羽。”
无垠眉目紧蹙,眸中尽显伤意,眶中泪盈,模糊了双眼,无法望穿,无垠起身,抹去眶中之泪。
无垠自外走去,望之那夕阳坠下,似又临书写元困及戚沐之事那刻,忽眸中有光闪烁,无垠冲入偏阁。
手未停下,挥动不止,并非书写,乃作画其上。
良久,无垠停下,画终了,自西而来,有余晖散开,金黄之光铺满纸面。
似今日晨时,明皇立身城郭之上,言于诸人之时。<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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