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见他这般,梁韫坐回去,一只手撑在桌上,垂着手腕捏着杯子里那根荧光黄的吸管搅着牛奶,像是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
半晌才道:“婆婆常说,舍得舍得,舍就是得。你也知道,我有想要的东西。”
或许这个她的这个决定显得草率又任性,叫人难以理解,但是她希望他和吴茱萸,就算无法理解,至少也可以接受。
他沉默良久,最后答了一句,“嗯。我知道。”
梁韫心头泛热,“谢谢。”
肖策看了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睡会儿你还要上班。”
梁韫松开吸管,“不用了,这一来一回的太耽搁时间,而且你忙了一晚上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直接打车去律所那边。”
知道她这性子是一旦决定就轻易不会改变,肖策没多说什么,顺着她,“那我出去给你拦辆车。”
梁韫拿上包跟出去。
肖策跟司机报了地址,看着她上车,站在路边。
梁韫隔着车窗冲他挥挥手,他也挥挥手。
等肖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梁韫轻轻摁亮手机。刚才打开的相册还没来得及退出来。
照片里有三个人,两个女孩,一个老婆婆,站在一个收拾得很干净的小院里。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静静地看了许久,梁韫最后收回视线看向车窗外。
这个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城里在这茫茫夜色中终于沉静下来。
如此安宁。
而她却,无家可归。
*
梁韫在律所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打算睡一觉之后直接去上班。
还好律所有备用的衣服。
像只陀螺转了一天,梁韫简单洗漱之后倒头就睡着了。
睡得太沉,有电话进来,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没醒。
等手机再一次震动的时候,梁韫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伸手将手机摸了过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梁韫被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光刺得眯了眯眼,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来电显示是医院的电话。
顿时,瞌睡去了大半。
梁韫赶紧接通,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喂?”
爷爷突然病发,人现在还在抢救室,情况很不好,医院让家属都过去一趟。
梁韫上车赶往医院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距离她到酒店躺下不过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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