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迎上浔阳公主的视线。
浔阳公主并没有急着开口,她上前一步,牵了小姑子的手往屋子里走,等进了屋以后,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其实本宫是有些好奇。”她说了一句,顿了会儿,又继续道,“林家的事情驸马虽然提的不多,但本宫也略知一二。驸马对于小宋氏乃至林秋宁都态度疏离,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林婉宜怔了下,点头。
林珵早跟她提过了。只她不明白浔阳公主为何要如此一问。
浔阳公主脸上划过一丝意外,却是笑了一声,“你与秋宁关系颇好?”
林婉宜这才咂摸出她话里的深意,不由得微微敛目,半晌才抿抿唇,“若果真论道起来,到底与宁儿无尤,况且能教卓儿全心全意宠着的,宁儿终究还是不能跟那人相提并论的。”当年旧事,论将起来,是小宋氏和林修儒的过错,将林秋宁牵扯进来就很没必要了。即使她从江南回林府的日子不算长久,平日与林秋宁接触得实在不算多,可是平心而论,林婉宜还是没法子对她心生任何怨怼。
小姑娘眉眼清澈,眼底流转的神采将心思显露无疑,浔阳公主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半晌却又在心底无声一叹。
“许是本宫想得太多了。”林府后宅虽然潭水不浅,但是到底跟深宫内苑不一样。只是这平常百姓人家的手足亲情委实令人艳羡不已。
浔阳公主点到即止,并没有在林秋宁身上继续深问下去,毕竟如今林婉宜已经嫁到了孟家去。因记着林珵的叮嘱,浔阳公主便转而问起林婉宜这两日在孟家的情形。起初林婉宜尚且有些羞涩,可慢慢地竟也坦然了,轻声细语地把自己跟孟家人的相处说与浔阳公主听了。
林婉宜知道,自己的兄长不日便要离开信阳,为安兄长和嫂子的心,只道:“嫂嫂与哥哥不必挂心于我,孟家长辈、弟妹皆是和善可亲近之人,况且乡野人家,日子反倒比家中自在许多。”自打她从江南回到信阳,虽然林修儒对她百般疼宠,小宋氏也照顾周到,但那种疼宠与周到里却仿佛掺杂了点儿什么,淡淡的,把人心隔得远了些。即使如今她嫁进孟家不过三两日,但孟氏和胡氏却是真心拿她当女儿疼,甚至孟桢都得往后退上一退。“况且夫君他待我也是极好的。”
小姑娘眉眼含笑,面上的欢欣与幸福之色掩也掩不住,浔阳公主便放下心来,只拍拍小姑子的手叮嘱道:“虽说日子是自己经营过活的,可你须记住,自己是驸马的妹妹,不论何时,总有本宫和驸马给你撑腰。”说着,又朝外头望了眼,叹了口气道,“本宫不善做好人,只也说这一句,林老先生半生糊涂,可如今瞧着也算明白了许多,到底也是个倚仗。”
虽说孟家人人瞧起来不错,可这岁月长久,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些什么来。
林婉宜看了浔阳公主一眼,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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