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毛巾给她净面,而等到打理青丝的时候,玉篦被他拿起,最终又被塞进了一直在旁候着却又插不上手的莲枝手里。
两日的功夫足够孟桢把照顾林婉宜的方方面面学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挽发。只是他一双手惯拿锄斧锹铲,勉强梳个简单的发髻或许还可以将就着看看,可更繁杂一点儿就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今儿毕竟是回门的大日子,孟桢可不敢把林婉宜的满头青丝只简简单单的盘个发髻了。
莲枝有一双巧手,玉篦缓动,手指勾住发束上下回环盘绕,不多时便替自家主子绾了个漂亮而精致的堕马髻,两鬓垂下些许碎发,愈发柔和了林婉宜清丽的面庞。
“姑娘,要不还是戴这套石榴红珠玉攒花的头面?”
林婉宜轻轻地“嗯”了声,偏过头看向孟桢,后者一愣,但很快就走上前接手了下面的活计,而莲枝也很乖觉地先下去准备早饭了。
孟桢在首饰匣里挑挑拣拣,石榴红珠玉攒花的发簪被拿起又放下,看着镜子里媳妇儿疑惑的模样,他勾唇道:“石榴红太艳了。”
莲枝会选这套头面,很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在于其色泽明艳,瞧着够喜气,但一整套头面下来却未免有些显得艳俗。
“我不喜欢。”说着,便从匣中拣了一对羊脂白玉兰花步摇并一对发梳出来,轻轻地替林婉宜戴好,之后才又拣了朵石榴红的薄纱缠丝宫花簪入如云的青丝间。
林婉宜抬手抚上那朵样式新奇的宫花,眨了眨眼睛,似想到什么,眉眼霎时一弯,莞尔浅笑起来。
信阳城林府里,林修儒一样起了个大早,亲自支使了下人把府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又亲自盯着厨房给做了林婉宜最爱吃的点心以后,他方才回到正厅等候。然而没多久,他便又坐不住了,打发了人去城门口守着。
管家在一旁不由劝道:“大小姐和姑爷路上少不得要花些功夫,老爷不用太着急了。”
林修儒却轻叹了声,徐徐道:“你说,浓浓会不会直接往驿站去了?”毕竟林珵和浔阳公主如今还住在驿站里呢。
林修儒自知自己对亡妻与一双儿女有愧,知道长子如今尚不肯原谅自己,便不由得担心女儿会偏向兄长也疏远了自己,回门先往驿站去。
管家摇了摇头,“老爷多虑了。”
林修儒叹了口气,望向屋外:“你再让人去厨房说一声,把点心再热一热。”
管家应了声,正要往外去,就见外面门上的小厮一路小跑过来。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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