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寒光闪过,他藏于身上多时的匕首终于显形,正缓缓移到二皇兄的颈间,只要一下,他就可以如愿以偿。
“四弟。”他忽然唤住他。
他的手一颤,匕首并未继续往前探去,却也未曾收回。
身前轮椅上的二皇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说道:“四弟可还记得,十多年前,六弟甚是贪玩,他和三弟为了争一支花签,双双坠入这冰寒刺骨的御池之中,呵,我记得,是四弟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的,想要将他们救上来。”
“四弟其实并不会水,不仅没有救到人,自己也险些出事。”
“大家被救上来之后,三弟和六弟仅得了一场风寒,几天就痊愈了,而四弟却足足病了一月有余……”他回眸看向他,“四弟可还记得……”
“忘了。”他冷然以对。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时他病了整整一个月,最绝望的不是反复高烧,反复吐血,下不来床,咽不了东西,每天只能喝最苦涩的药汁,而是母妃对他的辱骂和责打。为什么他没有像他们一样马上好起来,是因为,才七岁的他真真实实想到了死。
“德妃娘娘从小就对你很严厉吧?”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你生病时,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寝食难安,她们带着三弟和六弟多番过来探视,却被德妃娘娘冷言拒之门外。你久病不愈,贤妃娘娘甚至请李将军去外面为你找了江湖名医,可惜,最后都被德妃娘娘赶出去,不是你想的没有任何人……”
“够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早忘了。”
他厌烦听到这些,更怕自己心生动摇,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决然道:“六弟在下面等了很久,四哥该早些去陪他!”
二皇兄深叹一口气,苦笑着道:“是啊,六弟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了……”
他目光一寒,手中的匕首就朝二皇兄颈间割去,哪知,他的手刚送出一半,却被对方狠狠捏住,这样的力道险些将他的腕子捏断,警觉顿起,他挣脱对方的桎梏,更是豁出一切地想要取他的命,轮椅不断前行,眼看着就要坠入御湖之中——忽然间,二皇兄站起来了。
“哗啦”一声,轮椅落入湖中。
“你——”
看到以奇异身法撤离几步外的二皇兄,他错愕在场。
这个深藏不露的二皇兄,不仅双腿完全恢复了,甚至还会武功?在面前儒雅如昔的二皇兄面前,他握着匕首的手剧颤着,他承认,他慌了。
他转身奔逃。
回眸一看,二皇兄正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怎么办?
今晚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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