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聊聊那半个天下的交易。
梁又微微一笑,回了文士一个拱手,高声道,“必如约而至。”
文士点头,打马走了。
梁又要去,从人不同意。
“王爷独行,不安全。”
他笑了,道,“身处河西和河口,乃是李恒的地盘。他若当真要谋害我,只需拖延三五日,集结大军,以三命换咱们一个枪手,自然能将我灭杀。何须设计?”
从人不放心,咬牙道,“我已安排些许人,伏在山庄周围的林子中,若——”
梁又伸手拍拍那从人的肩膀,道,“你跟了我多少年?”
那从人低头,想也不想便答,“二十年。”
“二十年啊,岁月匆匆——”
“若非王爷,我早死了。咱们这些兄弟,也早——”
梁又只笑了笑,“待我走后,你们也自由了。只这世道乱糟糟的,单打独斗也不好活。便拿着我给你们的些许东西,或找块好地自立门户,或顺势归顺了李恒——”
“王爷。”那从人有感动,更多的却是决绝,“我等绝不负王爷。若李恒胆敢骗王爷,害王爷,我等必为你报仇雪恨。”
梁又在山上站了许久,眼见着许多兵士出来,开了山庄后面的林子,挖坑埋尸;又见诸多侍女和从人,从庄中搬出许多未用的锦帐,搭在水边。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两个时辰后,便恢复了几分原有的精致。
他回去换了一身锦服,独自下山。
飘飘悠悠,只一刻钟,便抵达山下。
少年将军一身银甲,立在最前;白肤而蓝眸,黑发红披风,显得英姿勃勃。
梁又多看了一眼,只隐约有些熟悉感,应该便是那阮之的儿子李恒了。
李恒身后立了那文士,顾皎却在最后面,眼圈有些红肿,脸煞白,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的模样。梁又着实懂她的纠结,一边是此间的爱人,一边是想念了无数次的家乡,哪一个都无法爽快地割舍。
然世间哪儿来的双全?除非将一切都看淡。
梁又冲李恒一笑,拱手道,“李郡守,幸会。”
李恒回礼,也拱手道,“梁又,我等你了好久。”
魏先生往后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酒宴已经整备好,请吧。”
让出一条路来,直通水边的锦帐。
梁又抬脚便去,路过顾皎的时候,她微微垂下了头。
他顿了一下,道,“夫人,开心点,莫辜负了大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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