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燕王乃是窃天下的诸侯,夫人怎会和他闹在一处?他既惶恐,又害怕,更是唾骂自己万分。实在愚钝,让夫人对他失望了,否则也能为夫人分得一二分的忧虑。
而心底更深处,他万万不愿意失去夫人这般主家。
顾皎没睡得好,陌生的地方,首先气味便不对了。
她翻来覆去,心浮气躁得很。幸好含烟很快找着人送了木桶和热水来,又搞到一个小火炉,自在廊下熬米粥。她泡澡,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衣裳,盘在床上等着吃饭。
纵然心情再不好,饭也还是要吃的。
早知如此,借完兵后立马戴上那手镯,回家。虽然梁又不怀好心,但回去这件事,肯定不会作假的。
搞到现在,李恒绝对不会再让她单独见梁又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怪不得心狠之人才能成就大事,她败就败在心还不够狠。
可当真不告而别?顾皎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轻烟一般的窗纱。
延之啊延之,只叫着这两个字,她的心都痛了。如果她走,他的人生里满满都是缺憾,都是被人丢下和辜负的伤痛。他将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又用甚去弥补他精神上巨大的空洞?或者说,书本上冷冰冰的‘厉帝’便是结局?
顾皎闭眼,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似是有人进来。
顾皎看了一眼,几个半大的小子扛着箱笼,轻手轻脚地进出。李恒跟在后面,衣甲未除,身上带着强烈的血腥气。
这屋中本有细细的熏香味,已经令人不适,这会子再添上那些血气,更不舒服。
她捂住口鼻,强忍喉间翻腾的感觉,“李恒,先去洗个澡。”
没人应她,只听得见马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行路时候甲胄碰撞的声音。长剑和匕首被解下来,丢在茶几上,好大一声。又是开箱子,胡乱找东西,还撞倒了架子上精美的瓷器。
顾皎有些忍不住,可刚下床又坐回去。不能主动说话,还在冷战中,而且架没吵完,主动就是认输了。她忍着恶心,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恰好外面传来米香气,她问,“可是粥好了?”
含香应了一声,“立马就能得了。”
“赶紧上来。从昨儿晚上到现在,一口热乎的没吃上,可饿坏了。”
超过十二个时辰的饥渴。
外面的响动停了一下,又继续,只更轻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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