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还爱上了这里的女人,生儿育女,过起日子来。甚至不惜违背我们的课题,要改变九州的历史进程。为此,他颠覆前朝,建立新朝。他还幼稚得要死,只觉得天下向善,君王便要善。于是主动和诸侯分权,降低赋税,邀天下大儒共商国事。人善被人欺,乃是定律。诸侯见他天真纯善,还好忽悠,有甚不敢做的?”
顾皎心惊,“你是说——”
“先皇。”
居然,是这样?
“愚蠢!”梁又道,“天下一片混乱,他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甚。挖空心思,积劳成疾,硬生生累得要死。我当然不愿他死,他死了我怎么回去?可他坚决不愿放弃这里的一切,只当身在壮年,养养就好了。即使到了最后,他还欺骗我——”他赤红了眼睛,浑身颤抖,“骗我说想回去了。我开心得很,只以为他在生命危险之际终于想通。不想我入得宫廷,他却让宫人将我绑起来,病床前下了遗诏。要我,辅佐他那个才一点点大,屁也不懂的儿子。”
“顾皎,若是你,你如何做?”他的愤怒和疯狂,找不到方向。
顾皎不知,只那黄金手镯的光芒耀眼。她道,“你可以随意找个人来戴,并非一定是同乡人。”
“只有异乡人才能戴得上去。”梁又将手镯推她面前,“你大可试试。”
她拉开马车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木头盒子扣在手镯上装了进去,“东西,我且先收着。”
梁又欣慰地点头,“总归,是有个希望在了。”
“我若同意送你回去,你当如何回报我?”
梁又想了想,“信号发出去后,系统会来接人。你若愿意走,自跟着系统走;你若要留下来,我可将半个天下给你。只你能不能掌握得住,却要靠自己的本事。”
顾皎晦暗地看着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三月的春风,足够娇软,吹得满山遍野都是柔情的绿。
凤凰山庄依山势而建,奇巧秀丽得很。山上石边,一角飞檐之下,王允和温佳禾饮茶。
旁边有飞瀑滔滔,水雾飞溅,石上苔痕斑斑。
温佳禾探头,只见下方诸多从人在水边绿地上搭建彩锦帐。她有些忧虑,却无法言语,因亭外有燕王的兵士守卫。
王允捧起茶杯,道,“这庄子的主人家恐要到了,你看那处!”
她抬眼,果见隐约的车影,还有马蹄在山中空响回荡的声音。她转头,看看腰胯大刀的守卫,“先生,可还要饮茶?”
“不了。”他起身,“既然主家到了,也该去招呼一声。”
守卫贴得紧,道,“还未到见客的时候。”
王允不以为意,整着衣衫道,“这位大哥,我姑且一猜,你姑且一听,看看有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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