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瞬间, 极度不自在, 脸白而不自知。
她习惯性地躬身低头, 然腰弯下去, 才想起自己已不是李家的侍女,而是郡守夫人的待客管事。可后悔也来不及, 李昊已经要进门了。
她立刻道, “少爷留步,郡守夫人正在招待从事夫人们——”
正经人家的夫人小姐,最好不要乱闯。
李昊停住, 笑着伸手, 勾起如脂的下巴。
如脂不敢让, 也不敢反抗, 更害怕的是闹起来将夫人交给自己的工作搞砸了。她在李家的生活算不上苦,但也说不上愉快, 还经常因为担心惹主人生气而害怕;被送给李恒的时候, 如脂是害怕前途未卜和变数的,送过来后被冷落,也惴惴不安得很。幸好郡守府只得两个年轻的主家,下人也算好相处,没刻意磋磨人,算得上风平浪静。又好容易夫人单给了她一个大房子, 只派了待客的活儿, 她开心得很。可李昊来了, 若闹起来,现有的都没了怎么办?
“请少爷等一等,奴婢向夫人通传一声。”她抖着声音。
李昊放开手,指尖上还留了点儿皮肤滑腻的触感,道,“几个月不见,学会自作主张了?”
如脂不敢答话,躬身往后退,飞快地跑去偏厅。
顾皎正在和刘氏谈明年的耕种计划,刘氏刚得了二十来两银子的分红,并许多干肉,开心得很。她有心表现,便提起自家从事想在庄子里开一点地,做小麦。
“河西的确产麦,只长得不好。从事说面粉养人,一个大馕饼便能吃一日,若能高产,比水稻也不差。他选了一批壮的植株留种,又跑出去找野麦子,想试试能不能——”
话到这里便断了,因如脂惊惶地进来,求助似地找顾皎。
“甚事?”她问。
如脂不说,只要拉她出去。
顾皎估计是不好出口之事,便起身出去。一出侧厅,如脂便要哭了一般,指了指门口,“夫人,少爷来了——”
李昊?他怎么跑来了?她转头,透过巨大的琉璃外窗,果见门厅的灯下一个模糊的男影。李昊名声在外,士人中也算是浪荡的了。他跑来顾皎招待女客的宴席,确实不太妥当。
她想了想,道,“你在这里好好招待夫人们,我自去打发她。”
如脂如获重生一般,松了口气。
“不过——”顾皎见她那般,笑了笑,道,“我给你安排的活儿,难免会很多次面临这样的状况。你若次次这般惊惶地找我,我便成了你下面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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