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入了胸。若放置不管,后果难料;若要处理得当,需在一刻钟内,将胸腑中的气放出——”
李昊一听便觉得荒唐,如何将胸中气放出?开胸,人死罢了。
李端也不可思议道,“怎会如此?”
“若太爷死在此处,只怕马家和郡守的仇更深了。”
“许慎先生在何处?”太夫人两眼泪光盈盈。
魏先生更加尴尬了,“月前写信请先生来河西,奈何先生天性不受拘束,喜爱四处游走。不知他何时会来,也不知——”
太夫人突然哭出声音,绝望得很。
李恒道,“立刻派人,从河西出发去三川道,这是他必行的路。打许家的招牌,只说先生投了青州王。许先生见了,必然要来问罪与我,岂不更快?”
言毕,果然有许多兵士从台上跑下去,拉了马,呼啸着便要出去。
校场门口围拢了许多看炮车的百姓,或趴在围栏上,或站在高台上,或叠成了人墙。
炮声隆隆的时候,他们跟着发出惊呼;炮声停的时候,要等着继续放炮。眼见炮停了,许多人围在木台上,个个焦躁得不行。
有人马奔出来的时候,好事的人便问了一声,“炮车还放不放炮了?可是不能用了?”
那马上的人拉了缰绳,高声道,“炮车得用。现马家的老太爷病了,胸腑积气,需找大夫放气。许慎先生曾出手医治过这般病人,现要去寻他。各位乡亲,若得许慎先生的消息,速速来——”
“胸腑积气?”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
骑马人本欲奔走,听得这一声,立刻停了。他转头,露出属于顾家的脸来,似有惊喜,“你知这是甚病?”
人群分开,走出一个戴了兜帽的长衫男子。他揭开帽子,露出一张清癯的脸来,头发和胡须花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他道,“这病,倒是知道,只——”
没等说完,顾琼大喜,高声问道,“你可是许慎先生?”
那人似在颔首,然还是没等答话,顾琼已是飞身下巴,一把拽了他的领口,硬拖到校场中去。
他兴奋地大声,“郡守,许慎先生找到了!他已是寻到大营门口,被我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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