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激烈,甚至三皇子还联合了二皇子,打算直接取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最后也不过就是给徐家投下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徐皇后脱簪请罪、跪在太极殿外请求皇帝饶恕她母族性命而不得,被抬回坤宁宫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注定了徐家即将消失在他们纵横数十载的朝堂权力中心。
裴昡终究还是赢了,他得了皇位。
不过比起喜悦,当他跪在久病不起的皇帝床前,心头满满的却是茫然。
诚然,他长到现在,有大半辈子都在追逐龙椅上的位置,可真正得到了,率先涌上心头的是无措和空洞。
之后呢,他夺得了皇位,之后又该做什么。
看出儿子的迷惘,皇帝微微带起一抹笑,这大约是他在皇子们面前最慈爱温和的时候了,至少在裴昡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他第一次像个平常普通的父亲,对于继承家业的儿子充满了骄傲和期待。
“昡儿,朕最后给你一句警戒,身为帝王,可以有私情,却万万不能有私欲。”
裴昡不解:“父皇?”
皇帝笑道:“你有过心悦的人,是么?”
裴昡怔然,他和皇帝都知道对方曾为谁动过心,可这会儿,他们谁都没提她的名字。
皇帝缓缓阖眼,轻声道:“你可以喜欢她,却不能因为这份喜欢而滥用帝王的权利去做什么。”
裴昡略微有些恍然,忍不住出声问道:“父皇,您当年为何要放她走?”
皇帝笑了一声:“因为错过。”
他早早就知道自己身子不济,余下的精力除了尽全力为天黎留下个值得信赖的君王外,没有别的余地去照顾她。
她值得更好的,不是他。
“哪怕是人间帝王,也有迫不得已、强求不来的东西。”皇帝微微睁开眼,往日深邃平静的眸光静静地看向他,掺杂着好似怜悯又好似包容的温情,“你以后会知道的。”
8.
裴昡登基后,按着规矩为先帝守孝一年,才开始选秀,空旷的后宫有了皇后,也有了嫔妃,但皇宫中的冰冷和淡薄一点也没有减轻。
都说当皇帝是高处不胜寒,裴昡有时候想着,怪不得长大后父皇对他们都疏远起来,其实他们当初的那些小心思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吧,抱有目的来接近、讨好自己的人,就算付出再多,也不会生出半点动容。
这时候,沈瑜之和章皓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很重要了。
章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性情,变得沉稳沉默起来,等裴昡登基,就上折子恳求能接替他父亲的工作,在外行军领兵,为天黎和陛下守卫边疆。
裴昡劝了两次,见他尤其坚持,也就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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