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无聊地穿过广告牌之间的空隙,悚然吃惊——陆青青正站在对面地铁站的门前,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向左张望,等待着地铁的到来。
他立即起身朝着这边的台阶飞奔上去,等他奔到对面的站台时,站台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瞬间,冷汗湿透了他全身。
他找遍了地铁站也看不见陆青青。他本想去明月山庄,但是一想到青青已经嫁为人妻,恐怕这样做不行。
沙里七孤独无聊,走回来,穿过来龙巷,直奔茶馆而去。走到茶馆里,黄金荣正坐在凉椅上喝茶,看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黄金荣递了一支烟给他,说道:“好久不见,这会儿去了哪里?”
“没有去哪里?只是很忙罢。”
环视茶馆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寂无人声,问道:“生意不好吗?”
“今天不知怎么的,没有人来。”黄金荣就伸手去抠脚趾丫,然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猴三呢,他不是嗜赌如命吗?”黄金荣立马坐起身来,望着远处,像是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死了!”
沙里七吃了一惊:“怎么就死了呢?”
“他是为救人死的!”
黄金荣面色惨淡地说道,眼角渗出了一滴泪珠。
只听见他讲述:原来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大伙都如同往常一样睡了。就在深夜时分,大约一点钟光景,就听见有人在吼,“不好了,起火啦!”惊动了一楼的人,个个爬起床来,就往外飞奔。跑到马路上中间站着,惊魂未定地看,茶馆里尚在熬夜打牌的人也一轰而出。只见房子的东面已然烈焰升腾。那时候冬风狂吹,火势极大,火苗呼呼地燃烧,映红了半个天。有人赶忙报警,大家拿盆子的拿盆子,拿水桶的拿水桶。可是那么大大火,怎么能浇得灭呢。虽然忙乱一番,后来大家只得放弃了,任凭它烧罢。一会儿大火就窜到楼的另一边,烈火熊熊,浓烟弥漫。
这是不知道是谁忽然惊叫了一声,“啊,不好王家奶奶还在家呢!”王家奶奶是个聋子,就是打一个炸雷她也绝不可能听得见的。她一个人独居,就住在这个单元的四楼,儿子一家人在城里,她因过不惯城里的生活而回来居住在老房子里。
这一下如醍醐灌顶,众人一起惊醒过来。
“完了!完了!”有人抱住头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呐!”有人用脚使劲跺地。
有的人跑到近处大声呐喊,但无丝毫效果。
有几个勇敢的往火焰里面冲,但紧接着又冲出来,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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