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事,即使不留下功绩,那么也能留下点好名声。但工资并不多,仅足够维持生活而已,有时候连孩子的学费钱也凑不齐。你觉得奇怪吗?”
孙老头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沙里七。
“那个时候我才三十七八岁,生活压力既然这么大,于是我就只好拼命地地弄钱!弄了大约一百万!那个时候我就像吸食鸦片的人,眼中只有鸦片一样。以为自己这一辈永远也不会被发现。直到被抓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弄了这么多的钱!是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不相信!但事实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孙老头讲述着他的故事,就像根本不是在对沙里七讲述,而是望着窗外在自言自语。他的神态还是那么威严,就像他现在还在当官。
“后来卖房子,东拼西凑还清了这一百万!我仍然被判刑六年。六年后,从牢里出来,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生计难以维持。
我那个时候才四十多岁。我还活着,我的家人还活着!活着就要买吃饭,就要钱!从哪里来钱?就到处去借。没有人肯借给我!想我做官的时候,虽然是一个小官,可是那些人人前人后的呵卵捧屁,很是风光。甚至因为我那肮脏的名声,许多人都不愿意接近我!人人都愿锦上添花,那个肯雪中送炭!上有老,下有小,嗷嗷待哺!”
沙里七听着他讲自己的故事。孙老头看着木桌上的茶杯,疲倦的目光中含着辛酸。这才让沙里七感到奇怪——他的目光中也会有心酸的泪水。
“我得四处找工作,而且工资低了还不行,养不活一家人。于是我就到城里来。一则俩开那个镇后我想也没有多少人能认识我;二则城里工资也要高一些。好歹我也当过镇长,我深信凭我的能力,一定会谋得一个好的职位。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实际上除了做官以外,我几乎很多东西都不懂,不懂技术,不懂管理,不懂经营。很长时间都找不到事情做,生活几乎处于困境之中。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着急,几乎就要狗急跳墙的那个样子。我不知道你经历过这种生活没有,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你就无法想象。”
沙里七能够想象到,因为跟他现在没什么分别。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奔波在人才市场,别人不会相信一个一个镇长也回来找工作。我在填写简历的时候根本不敢写我是镇长,我怕别人发现我那不光彩的一页。即使别人没有发现我,那么到其他单位打工别人也会瞧不起我:瞧,一个堂堂镇长,到我们这里来打工!这种话说道起来就不好听。”
孙老头停下来,点燃一支烟抽起来,继续说道,“后来一个我的部下介绍我去一家公司当一个行政科长,那还是他托人介绍的关系。我只干了一个月就没有干了,因为适应不了那种工作。在一次应酬中,我认识了现在的老板,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富豪,只是一个小老板,后来才成了富豪。我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我已经六十岁了。”
孙老头说道完了,接下来便是沉默。
沙里七几乎是一句话也没有说道,猴三和苏香一句话没有说道。“人生总是奇奇怪怪的!”然后孙不才站起来便走了,沙里七望着他的背影,孙老头的背挺得笔直。
不久之后的一天,天下着小雨,沙里七来龙巷走出去。冷风吹在他僵硬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更冷了,他的心情冷漠而悲伤。
然后他吃了一惊,他看见了翠翠,翠翠正站在不远处的巷子里,路灯滢滢地照在她身上,她正在四处张望。她眼神明亮,嘴唇涂抹上了上了一末浓重的胭脂,眉影也很浓重。
沙里七走了过去,他的心里感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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