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亵衣,看他修眉秀致,长睫绒绒,轻言带笑。
弯了弯唇角, 将身偎贴, 扬了扬头, 修项秀颈,蛾眉宛转。
荀邺低低说了什么, 扣着楚楚腰肢, 埋首发间,尽是芬芳馥郁。
……
……
今日又起了个大早,天刚亮, 青丛就引着人端着洗漱用物往里来, 挂起帐子,轻唤几声。
荀邺走的时候明苒其实就醒了,听见声音坐起身来, 拥着薄被打了个哈欠。
腰酸腿软的,咸鱼她不大想动,但今天还有事儿, 只能坚强地爬了起来。
晨时落了几颗雨,又吹了风,总算有了点儿夏末秋初真正该有的样子。
不过尽管如此,这丁点风雨后还是热的,盛装进宫的夫人们时不时就要拎着扇子偷偷挥个两下,等到了扶云殿才觉凉快下来。
明苒现今还是住在扶云殿,她住惯这儿不大想挪窝,好在扶云殿够大,容下这么多人也绰绰有余。
她从内殿出去,女官唱礼赞相,命妇叩拜。
有人余光偷瞥,可见红金色云纹宫装裙角,和朱雀刺绣拖尾罩衫,时隔六年,这空悬的后位终究还是有人坐上去了。
有面上恭敬的,心思活络的,这后宫有了主位娘娘,选秀的事怕也该提上日程了。
诸人心思各异,程老夫人拿起地上的拐杖,慢慢地站起身来,见礼认人之后便是闲话,她听着上头温不紧不慢的说话声,心情复杂,眼角皱纹堆叠。
到底还是她小瞧了苒姐儿。
皇后啊,于家族而言,这是何等的荣耀。
外孙女现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程老夫人是高兴的,但转念想起往日的龃龉和她进宫前在程家闹出的不愉快,再想女儿女婿这亲爹亲娘才刚刚从牢里放出来,心又沉了沉。
从扶云殿出来,她拉住二媳妇,道:“你以后多往宫里走走。”
她这二媳妇和苒姐儿的关系不错,不说亲近去攀上皇后这股东风,只希望别记恨往日嫌隙给他们程家添堵才是。
程二夫人哪能不知晓自家婆母的心思,她心里亮堂,话里也直接摆出来,说道:“我便是以后想往宫里来,娘娘也不一定接我的牌子了。”
言罢又叹了口气,憋了许久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母亲,阿辞与娘娘都是你外孙女儿,你偏心阿辞没什么,但缘何总想给娘娘安个的坏心肠?是,娘娘自小是个掐尖要强气势凌人的性子,你怕她一遭得势清算往日嫌隙,可你瞧今日,她又何曾给过我们程家女眷什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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