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笑着,笑得很无辜也挺无害。
“……呕!!”
徐茜梅手捂着胸,不停摇头,又开始把捂在胸上的右手挡在顾峥眼前不停晃摆,“你不要说了!住嘴!表姐!不准你说这些了,我听了反胃想吐!”
“你当然想吐了!”顾峥依旧笑,笑着笑着,声音这才冷了,起身,掖掖身上的云肩披风。“因为你家相公死了,被你给杀死了,可怜的,还被你抛尸井底,你怕有天,那些刽子手会来割你身上的肉,将你千刀万剐,是不是?”
仿佛轰地一声巨响,高山顶上放了万颗火炮,把徐茜梅所有心魂都快炸飞,炸成碎片。“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你疯了!”
顾峥慢悠悠转过身,冷盯着对方,眼神犀利,依旧如冰刀:“我那可怜的表妹夫已经死了?是被你给杀死了?”
徐茜梅:“……”
“所以,我的好表妹,你觉得,依现目前情况,若有人死在我堂堂王府,我是该替你报官呢?还是替你瞒着呢?……好是帮你为相公好好收尸?”
“……不,不!”徐茜梅步步后退。“表姐,你不要报官!求求你了!不要报官!我不要被凌迟!不要千刀万剐!求求你了!表姐!表姐!”
顾峥:“……”
她闭着眼睛,凉凉地,从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果然是你杀的,你丈夫被你给杀了,你连他都下得了狠手,那么,可想而知……”
可想而知,何况是她?!可想而知……
※
她是在王府小后院一枯井发现的程文斌已经僵硬腐烂不成型的尸体。
枯井所在的天井后院,正是徐茜梅那处院子的通过内厢小房直跨入的隐秘所在。
周牧禹去了河北战场,当时,只顾着和丈夫的凄凄离别,有宫女回说程公子早已离开王府,回去池州,表小姐徐姑娘身上种种不对劲儿她也没留心去在意。
那天,她拿出往日周牧禹所给她写的家信,那发黄旧信纸上的一字字一句句,读来仍旧戳人眼眸,看着很是不适。是的,她和她丈夫周牧禹现如今还觉有种无法复原的伤痕,难以逾越的沟壑,横亘在她的胸口上,堵得心里很是不自在,何尝不是这信的缘故?
她正黯然神伤,又想起曾经诸多回忆种种,越想,越觉太多的疑点和不解。终于,想着想着,仿佛醍醐灌顶,当头被人一个棒喝。终于,她清醒过来,了解明白到什么。她急匆匆地要跑下阁楼,恨不得立马揪住表妹徐茜梅的衣领就怒声质问——她要问她,当年,她做了什么卑劣无耻的行径,耍了何种不要脸的龌龊手段,她觉得恨不能当众甩她几个大耳光,再好生质问,最后,却又有心腹宫女吓得急匆匆来回说,不得了,那徐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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