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上车后不怎么说话,第一次和曾广杰见面,她应该再了解他一些的,可她刚刚被钮度凶成那样,整个人变成了海绵,委屈得能拧出水。
自然是张家栋告诉张家新,张家新向钮度汇报,钮度叫来了曾广杰。张家新和曾广杰之间并无联系,这和战时特务总是单线联系一个道理。
曾广杰主动说:“先生说,会尽快办完事回港接你。”
“随他便啦,”司零抱着背包,“早回来我早挨骂。”
曾广杰笑了,好心说:“你要理解一下先生,他是太担心你,我从来没见过先生那样说话。”
他果然和叶佐不同,如果是叶佐,一定在这个时候趁机奚落她。
亲切爱笑是真的,反感不解也是真的。曾广杰两次因私接到司零,第二次还是这样“胡闹而危险”,他一定将司零当做一个只会给钮度惹麻烦还委屈做作的女孩。这些,司零都从他微不可察的面部肌肉动作看了出来。
司零都不用清嗓子,噘着的嘴一收,气场全开:“阿杰是吧?”
曾广杰看了看后车准备转弯:“怎么了?”
“你新来的那个助理靓妹,读书时领过钮辰一个基金会的奖学金,有幸见了他一面,从此一见倾心。”才说到这,曾广杰一惊,从后视镜看见司零正恣意地望着窗外,仿佛不过在说一件家常:“钮辰知道她的心思,特意把她调到和自己关联甚远的部门,最近她一回来就做你的助理,你猜猜看是不是冲你来的?”
曾广杰迅速在脑中过滤一遍至今对助理说过的话有无不妥。司零又说:“你离开公司这么久了,一会儿我给你一个程序,能够检查电脑有没有被人动过。”
看见他的神情,司零知道接下来这句很有必要:“我本想今晚告诉钮度,让他提醒你的,既然今天见到你了,就直接告诉你啰。”
曾广杰彻底信服。他刚才以为这些都是钮度的意思,司零只不过负责传话,原来……他郑重地说:“我知道了,很感谢你,司小姐,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司零回头一笑:“你就跟叶佐一样,叫我司零就好。”
她这样友好,反而让曾广杰惭愧了。
送她到家,曾广杰特意嘱咐:“先生让你不要再出门,如果先生不得空回港,就由我送你去机场。”
一知道身边蹲着眼线,他都顾不上进门看一眼母亲,急匆匆回公司去了。
知道今天司零会来,杨琪曼烤了饼干等她。曾妈带她到房间,一回头杨琪曼也进来了,曾妈便退出去留她们说话。
杨琪曼问:“其实他都还没有放弃对不对?我都知道了,他最近在南亚谈生意,周太一直没有好脸色。”
“阿姨,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司零说,“你说得对,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不是小孩子了,躲避才是小孩子做的事,大人只会前进,因为大人有责任和担当,你和阿星就是他的责任担当啊。”
杨琪曼一笑:“你说得不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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