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亭垂下手臂,柔柔牵住怀里人的手,并肩朝屋里走去。
路过檐下,笼灯婆娑一晃,陆延亭偏头问她:“要摘吗?”
目光来往,也像是度量了回个头。纵使朝中奢靡成风,内侍省将月例一通搜刮过去,剩给迦南阁的寥寥无几,陆音眉用度省俭,身子瘦弱,这样一看还是矮他不少。
心头被蛰了一下,陆延亭未等回话即够向笼灯。
陆音眉却道:“不要,就这么挂着罢。”
“怎么?”
“给皇兄照路。”
无垠的污秽黑暗里,给皇兄留一盏光。
进阁,遣退婢女,陆延亭卸下裘衣坐到桌前。陆音眉度其次位,执锭磨墨。
烛火恹恹,晃在纸上光影明灭。小篆手抄的齐整佛经,骨气洞达。
陆延亭笑看半晌,道:“字又长进了,抄的是金刚经?”
“对。”
“手又冻坏了。”
陆延亭伸手要握,被陆音眉缩回袖里避开。
她悻悻道:“丑得很。”
“大了就这一样不好,”陆延亭刻意逗她,“见外了,手也不给我握。原先只要一唤就腻过来了。”
不说还好,说了陆音眉立刻心有芥蒂地垮下脸。
“将来我也是要嫁的,你也要纳妃。”
她话说了一半不忍往后,陆延亭在灯下定定研判她神色,豁然将她一揽拽坐到自己腿上。
“你看上哪家公侯子弟了?说出来我为你做媒。”
“胡说!”
“我胡说?不是你先起的头?”满意她颧上渐渐透出来的红,陆延亭朝门外仔细观察几番,随即垂首落下一吻。
末了对视,他手在她颊侧轻揉,愈笑愈深道:“眉儿不给嫁。”
陆音眉捞起目光,细声咕哝:“不给嫁,老在宫里头?”
“养着。”
陆延亭道:“皇兄养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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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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