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舍就抛舍的。
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不得不回到游卿身边的理由,哪怕是假的也好。
白离一晚上没睡着,还是早晨的时候才微眯了会儿眼,起来的时候快到中午了,一出去就见着吴婆婆摘了菜回来,准备中午做饭。
她帮着在水池边洗着菜叶,“您没有孩子吗?”
“死了好多年了。”吴婆婆笑着说道,好像一点都不难过,“你不知道,十几年前,这里发了场瘟疫,要不是当年柳老板他爹心善,请来名医,还分文不取,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老婆子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倒是白离觉得有些自己说错了话,怕惹了婆婆伤心,接连道了几次歉。
“好孩子,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死亡并没有多可怕,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曾经怎样,那都已经过去了,未来怎样是我们不能预料的,只有过好今天,你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后悔。”
白离将菜收拾好,放在篮子里,转头对着吴婆婆问道:“今晚,我陪婆婆喝一杯吧。”
“好啊。”吴婆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我家里还藏着坛老酒,既然今晚有姑娘作陪,老婆子就把它拿出来。”
“好!”白离笑道。
“好酒配美人咯!”吴婆婆颤颤巍巍地往屋子里进去。
白离坐在凳子上,捧着脸,想到自己少女年华就这么匆匆流逝,心里竟为此泛起些伤感。此后的半生,自己再没有一个可以称作是亲人的人了,孤身在这繁华的世间飘荡,若是没有一个停歇之地,该是多可怜。
寒州,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可她不可能在这里安家。
这里飘荡着几缕孤魂,那是她曾经去到杜府的原因。
自记事起,她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人,是她带着自己住进了京城杜家。白离很想叫她母亲,可她从没同意过,她常常说白离不是个金枝玉叶的人,不能像杜家的小姐一样活着。
那个女人说,白离的出生是一个错,因为她生成了一个女儿,所以这一生都只能在泥地里打滚,除非仇人已死。
可那时候的白离不懂,她没见过父亲,没见过母亲,不知道为何自己生成了女儿身就是一个错。
女人在京城的时候,经常会带着自己去一个地方,隔得老远地见一个男人。她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摇晃着白离,反复让自己记清那个人的脸,反复让自己在家中写着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不懂就是不懂,哪怕写了一万遍恨字,终究不是不懂的。
直到杜府的那场火,一瞬间,十二岁的白离就懂了了。
“那个名医,是个什么样的人,婆婆还记得吗?”白离喝了一口酒,的确是老酒,烈地烧心,回味又是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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