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我自己选择的,怪别人这件事有些贼还捉贼自寻烦恼的感觉。”
戎予安唔了声,问:“要不要去楼顶看看?”
他们去了楼顶。
顶楼有透明隔层,可以清楚看见倾泻的雨幕压扁在隔板上的模样。戎予安让厨房做了热饮,带着廉慕斯上楼看雨。
有很多很多的书。
没有明确的分类,不同语言的书推挤在一个方向上,大小不一的书横立在一处;沙发上是书,沙发下也有书;木地板质地冰凉,走在上面吱呀吱呀地响。
“这是秘密基地。”戎予安说。
这确实是他的私人地盘。
他小时候会到这里一个人阅读或者睡觉,其他人很少上来。最初没有暖气,戎老爷子干脆叫人把楼顶重整了一番,弄得像模像样了些。楼上的书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又让人来加固,基本不会拒绝孙子的爱好和要求。
戎予安记不清父母的模样。
一个混账到气病奶奶的父亲,以及一个歇斯底里的母亲——这是幼小戎予安对父母的完全总结。
表面夫妇也装不像的血统上的亲人,甚至连装都不想装样,在生出戎予安后,就和其他女人远走高飞——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让母亲的脾气越发歇斯底里。
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就算无关爱情,也忍受不了扇在脸上的无形耳光。
戎予安很快被接到了爷爷住的地方,远离了精神异常的母亲。
流着相近血脉的其他亲人,比父母更加温柔体贴,他们嘘寒问暖,时常关心,倒没什么值得伤感的地方。
一直到身体衰弱的母亲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被接着见了最后一面。
戎予安记得很清楚。
形容枯槁的女人躺在床上,在护工的帮助下盯过来的眼神。
将死之人的眼白会变得浑浊,然而当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散着微光的瞳孔能让被注视的人明明白白感受到——这个人确实在看着自己。
戎予安读懂了数年未见的母亲的眼睛。
那不是为人母的爱意,也并非许久不见骨肉的热泪盈眶。
——比起看亲生骨肉,更像在观摩一个让自己丢脸,让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脚下,一辈子的骄傲都磨灭的小杂种。
那眼神在无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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