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散尽,他叫道:“甚好,叫乐府重赏。”
公孙徵史久不见他了,如今坐在下首,款步上前:“陛下,妾不才也愿亲自为陛下助兴。”
“好!”刘询更是高兴,公孙婕妤坐下,清调琵琶,娇音破喉宛如黄莺,“林花儿谢尽春情不在,静静长夜谁来拭泪满腮”她凝眸含睇望着刘询,刘询还是一副浅笑,声转切切,情深款款““贪一点柔情贪一点爱,怎经的住这边猜来那边怪,从来桃李不言,芳华儿怕孤单。”
刘询的眸子如墨,只有一片空空的笑意望不到底,她停了歌声,刘询也不管,叫左右斟酒,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甚好,甚好,今日佳节朕不拘什么只管热闹的来!”
“好”她也难得豪气,君王驾前她脱了外衣,只一身绿衣衣袂飘飘,轻幔柔纱,“奏舞乐,起鼓舞。”
公孙徵史媚笑含情,广袖临风,鼓乐丝竹骤起,她步步生莲,楚楚折腰,她的确是美得,当日在家中母亲告诉她自古楚王好细腰,她当入宫方配的起自己的仪容。黄莺轻啼舜日长,锦云堆成富贵妆,为了眼前的楚王舞尽东风杨柳,只顾娇笑泯忧愁,管他恩爱几许,也要舍命陪君,她折袖下腰,提腿舒裙,一圈一圈变幻了身影汗也好泪也罢,都挥散的半分不见。
悠悠的传来一股箫声,从天宫里透出来一样凄清婉转,刘询拍案“谁在吹箫!”
歌舞骤停,桂树下是一儒秀少年,“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长乐未央。”
“太子?”刘询扫了兴致,“你好好跑这里干嘛?”
“父皇,今日中秋乃是钦弟生日,我本想请父皇母后一起陪他,如今看来张姨母离世不过月余,父皇是没空了。”
刘询勃然大怒,“你既知你钦弟伤心,不在宫里陪他,在这里吹什么靡靡之音,当真天下人都哭丧了脸陪你方好。”
刘奭听的心寒如霜,“母亲早已去世,父皇不记得也罢了,张姨母坟未上土,数十年恩情竟成了泡影了!”
刘询听了他这话,怒极反笑,公孙徵史看着刘询眼里还是闪出了泪光,“太子年轻,说话不知事理,陛下勿怪。”
“年轻?朕看太子说的倒是道理,不过不知其生何知其死,且回去陪你母后钦弟,明日授课朕还要来查你呢!”刘询甩袖而去,热热闹闹的情景中,是最容易把时光混过的,如今笙歌散尽他撇了侍从独行在宫道上,冷露湿衣,他笑不得哭不得,只是漫漫长夜是多么沉寂,心都是空的茫无头绪,不知不觉走到了掖庭外宫,恍然间也是好多年没来了,他推开门垮门槛,明明轻轻一抬脚就过去了他偏偏慢慢的认真的做了个垮的姿势,幼时没事好像就爱玩这个门槛垮进来垮进去。
院里坐了一个人,温文书生正是杜佗,看见刘询他眉目舒展开来,刘询拦住他示意不要行礼,也一边坐了举头望月,“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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