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本是温家一脉的人,原也是要下大狱的,只是他迷途知返,立下大功,功过相抵,如今无官一身轻,他把宅子卖了,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穿着一袭青衣,坐在牛车上慢慢出了城。
金陵城一如往昔的繁荣,出城后,他回望了一眼,渐渐的,那城池在她眼里渐渐变小,直到模糊不见。他悠闲的靠在牛车上,正欲从里头拿了草帽来遮一遮脸,困觉一下,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旁边立着的女子,是那般熟悉。
女子回望过来,朝着他笑:“都不打声招呼就走?”
月淮停了牛车在一旁,反问:“你怎么来了。”
“是你说的我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月桥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告而别?”
“我……”
论嘴皮子,月淮向来比不过她,只温和的看着她:“如今金陵诸事已了,我又无官一身轻,自然是走走停停了。”
“不回月家村?”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我到处走走,再回去吧。”
他面上一片坦然,顾盼间再也没有一丝愁绪,月桥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说完,两人之间一时沉默起来。
月淮率先打破气氛,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便赶路去了,你也回吧。”
月桥本想说让他到地写信报个平安,只话到嘴还是吞咽了下去。
她也怕,怕他只是故作镇定。
“嗯,你保重。”只是她也相信,当时光慢慢走过,所有的伤痛都能平息,这辈子他们有缘无分,只盼下辈子,若有缘,再续。
牛车又慢慢走了起来,慢慢的,慢慢步出了她的视线。
绿芽走到她身边,说道:“夫人放心吧,你不是曾说月淮公子满腹才华吗,等他看遍这万里山河后,许是能定下来传道授业,名满天下的。”
月桥目光幽远:“是啊,会有那么一日的。”
“走吧,回府。”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入了城里。
外头再也没有前些日子的恐慌,老百姓们脸上笑容满面,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连行人的熙熙攘攘都一五一十的传入了她耳里。
“方才那茶摊也太漫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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