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厅中央,立着只有“白”字的漆黑发亮灵位。
真有意思,白石村里没有一个姓白的,几家却都有姓白的灵位。
白脚印子深深浅浅地印在青苔砖路上,进了一楼右手间房子。
房门紧闭,是钱惊声的卧室。
周瑾径直推门而入。
“这、这是干什么?”钱老婆子吓了一大跳,身体快于大脑挡在门前。
“您让开,有东西祸害他。”
“哪有什么东西,我坐在门口一会儿了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姓白的脏东西。”
“白”字像一道惊雷劈头盖脸砸到钱家婆子头上,不可置信到跳起来摸出钥匙开卧室门不超过一秒。
钱惊声脑子不好,怕他出去乱跑,钱老婆子平日都是给锁卧室里,只有天气好的清晨才放出来透气儿。
钱老婆子手不住的抖。
钱惊声双臂展开整个人呈十字架立在屋子中央,脚背绷直和地面几乎成九十度,颈项高仰着。
似乎有绳子吊着他。
双目瞠目圆,红唇大张,印堂发黑。
炭灰在脚底画了几圈古里古怪的图案。一只阴白蚁在里面打转。
周瑾一脚踹散碳灰。
钱惊声直直向后仰倒,整个人像木棍。
叶扬真现身,拦腰抱住钱惊声后退几步,同时二指点在他头上,金红色光芒流进钱惊声四肢百骸,“急急如律令。”
钱老婆子喜出望外,“软了,身子软下来了。也还有气儿。”
钱惊声蹲下抓一把煮了糯米饭后灶膛灰,扬起,“吾乃城隍,尔等阴魂野鬼,千罪既归己身,来去陌路,为何来犯?”
灰成纱,纱下男子长身如玉,侧颜如琢如磨。
唇角弯起却有几分邪性。
灰成字,上书,“白玲珑,前来复仇”。
钱老婆子抱着钱惊声抖着唇嚎啕大哭,“白家,果真是白家。这么多年了,我日日吃斋念佛,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钱老婆子缓缓说出白家的事儿。
民国年间,这个村子共有六个大姓家族。白、叶、周、钱、赵、李。
白家一家五口,长久以来守着城隍庙,并以神灵信徒自居,待人和善。
那时候正值德、赛两位先生传进来,白家首当其冲。
不准搞迷信,便夹着尾巴做人。
白家有个小儿子叫白玲珑,生地玲珑剔透聪颖过人,唇红齿白跟小姑娘似地,难得地是温润如玉慈悲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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