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换了孝服过去搀着,看到伯父哭地更惨,良久道,“表姐,别太难过,大伯也不想看你这样。”
周雪动作大了些,周瑾隐约看到她脖子上系着一圈红绳。
丧事场上,无论如何不能穿红的,何况是亲爹的丧事。
周瑾提了心眼。
晚上十一点五十,赵家婆子上了三炷香,神神叨叨说,“血亲持像、绕村三回、引魂回路、葬于东野、此后佑家、莫失莫忘。下葬!”
东野有个荒废几十年的城隍庙,没人参拜,但习俗如此,每逢红白喜事还是得走个流程。
周雪接过遗像抽泣不止,拉住周瑾的手,“阿瑾,我好难受,我爸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我爸一向待你如亲女,你跟我一起持像行不行?”
力气很大,周瑾果断拒绝,“表姐,持像都是亲儿亲闺女做地。你是大伯亲女儿,我这隔了一层地上算怎么回事儿,不是让村人看笑话么。”
周瑾显得很为难,“我爸妈也还在,我这么做不合适。”
周雪有点遗憾,倒回答地很干脆,捧回相框,“也是。阿瑾说地对。”
赵家婆子在前头领路,一群人单排陆陆续续跟在后头。
白色的水泥路向前一直延伸,直到与夜色融为一体。
周瑾退了两步,理智说不想去。
周母跟上,拉了一把周瑾,“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赵老婆子在催了。”
“妈知道你是文化人,不喜欢封建迷信。你委屈一下,把它看成礼数,全了你大伯这人间走一遭。”
周瑾被拖着跟上了。
一村人都去,应该没什么事儿。
周瑾要是早知道,打死都不会走这一趟。
无他,下葬后流程走完走到东野城隍庙门口,她绊倒了一樽黑吊壶。
黑吊壶摆在一个土包墓前三米处,材质和墓碑相同,远了瞧跟长在一起似地。
墓碑受风霜侵蚀损了大半,勉强能看出人名,叶扬真,卒于庚午年八月初九。
庚午年,那不就是1930年,这儿埋地还是个祖宗。
回家都凌晨一点半了,周瑾累极,洗完澡扑倒床上倒头就睡。
半夜,床另一侧多了一个人。
周瑾恍惚间觉得有人按着她的腰,大掌骨节分明冷硬如冰。
她没交过男朋友,心里有一个藏了很多年的初恋,此刻突然来了感觉。
周瑾做了一整夜不可告人的梦,梦里有个打桩机,突突突开了一宿。
早上起床双腿踩到地摊上,整个人酸疼到散架,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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