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缓缓地侧过身,让腊梅瞧见坐在那里,靠着晋无庸,软绵无力的她,说道,“她,就是梅玉抱出宫去的孩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
腊梅听了,忽然激动起来,直勾勾地死死盯着宋大义,再将目光投向对面的人,伸出了颤抖的干枯的手,丫鬟随后赶上来,扶住了她。
“她、她是梅玉的孩子?!”苍老如枯木的声音里,透着激动与难以置信,“她就是那个孩子?!”一边说着,她一边颤悠悠地,走了过去,走得很慢,很慢,一双眼睛里,已经满是泪痕。
宋大义怀念又黯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孩子……我的,孩子……”
晋无庸扶着她,看着腊梅朝他们走来,但不知怎的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老夫人……”他低头看了繁玉一眼,拢住了她的肩膀,怀中的身子已经虚弱得让他舍不得用力了。那本只有发尾发白的发丝,如今已经到了肩头,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看妇人这副模样,他心中就沉了下去,并非对妇人不敬,可是这是唯一的希望,他们唯一的希望啊……
腊梅终于走到了两人面前,她放开丫鬟的手,颤悠悠地朝前伸出双手,似要抚摸一下她,可是又犹豫着--
“……你、你,就是梅玉的女儿?……”
她在三哥的帮助下稍稍坐直了身子,轻轻点了点头:“是……”她从怀中慢慢掏出了霍夫人留下的遗物,搁在桌子上,“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
腊梅看着那枚玉佩和木牌,颤抖的手想要去拿,却又拿不住:“这、这是梅玉的木牌……玉佩,玉佩--”
望着眼前这位形销骨立的老妇人,她心中不免感慨,应当是与霍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如今却犹如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身病骨。这是霍繁玉的亲生娘亲啊,看着却让人感到唏嘘不已。自己若是在延寿阁活着,只怕到了最后,也会如此模样吧?
腊梅听到她点头,身子一颤,差点儿摔倒了,身后丫头急忙扶住了她:“夫人!”
腊梅摆摆手,让丫鬟扶她到晋无庸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借着圆桌的作用,靠在上头,侧首望着两人,双眼中满是欣慰之情,她幽幽地说道:“想不到,在我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一面,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总算到头了吗?……”
晋无庸看着眼前的妇人,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感觉到袖子被拉了拉,回头看去,她正望着他。
“三哥,”她虚弱地道,“你扶我起来。”
晋无庸一怔,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便扶着她站了起来,随后,她当着腊梅的面,软软跪了地,给她叩了头。
腊梅一惊:“你、你……”她眼中含泪,夺眶而出,满面泪痕,“我、我如此对你,你……”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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