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以平乐公主晋无忧的身份见他,必然是要高兴地昏过去!
“你、你你……”她瞬时忘记了身处环境,眼睛里只有他微笑的模样,等他站定之后,就想冲过去瞧他个仔细。冲了几步,却被硬邦邦的木头磕痛了鼻子,刹那间,满身的喜悦犹如被冰水浇了个透彻!
隔着牢门,他在外,而她在内,情势分明。
她黯然地瞧着他寻了一条凳子搬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撩了撩袍子,姿势舒缓地让人看着像高手在作画一般。然而那双眼眸里,却是深得看不透,更猜不透,他会如何审她。
“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这是他进牢房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有礼得体,让人看不出来此刻两人所处的环境。
“晋无——”她刚吐出两个字,就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霍繁玉。”如果在此刻说漏了嘴,似乎会引起混乱吧。
“好名字……”陆云清轻声赞了一句,双手交握搁在架起一脚的膝盖上,“家住哪里?”
好似盘问犯人一样的口吻,虽然话语中并没有威逼利诱,可是透过霉味甚浓的空气传过来的,是她无法忽略的压迫感。她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感觉,好像随时自己就会被按倒在地,老实地交代一切似的。
“京、京城……”她控制不住自己打结的舌头,“你、你是要调查身家吗?”
听到她这么反问,陆云清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道:“既然咱们如今是面对面的处境,自然需要好好聊一聊,知己知彼方能把事情办完,你说是吗?”
为什么这人说什么话,都像在笑呢?又为什么她忽然神经敏感起来,总怀疑他每一句话里,头藏着绵绵细针,随时要准备对她出手?
忽然间,一向是她梦中人,镜中花水中月的武状元,立刻跃上层楼,在她心里高高站立,让人仰望。她,果真对他的痴恋不假,不误,不悔。这一次,切身感受到了。
只是,她不晓得该怎么样回答,才不至于落下破绽让他抓住。只得选择了沉默。但愿,他不会将她在心里定了位,认定了她这个犯人的身份,牢牢不变。
陆云清微微眯了眯眼,从第一脚踏进牢房,望见牢内一角她默然的身影,他心里总有种遇到棘手问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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