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爹,东临国的德宗是个威严而严厉的人,绝对不会哭,哪怕是那种心思都不会有。
这位老爷,是谁?
她越听心里越怕起来,被动地被扶着重新躺下了,然后看着对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仅有的刹那时间里,她瞥见了门外明媚阳光的照射下,碧波漾漾的湖面。
多日不停的梅雨终于消失了吗?啊,如果这里是另一个世界,理当不会有阳光才对吧?
这样的念头让她心里的惧怕稍稍减轻了一些。可是,又如何解释耳中听到的陌生的言语,身旁伺候的陌生人,陌生的屋子呢?
心不断跳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地隐忍了,颤抖着手指将薄被拉高盖住了脑袋,一方小小的空间里黑暗而呼吸不畅,却无端生出几分安然来。她胆子小,每每害怕总将自己缩成一团,而掀开团被的人,只有三哥。
三哥,他现在在哪里呢?他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吗?知道自己落了水之后,会不会抽空过来看自己一眼呢?天已经放晴了,他应当有时间了才是。等他来了,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刚才像小丫头一样的姑娘临走时,说要去找老爷——
脑海中忽然闪过浓浓的惶恐,她飞快掀开了薄被,挪动身体下了床,好在身子虽然虚弱,但不至于连站立都不能。
扫了一遍房间内,还是很陌生,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场景在,看到梳妆台上摆放的一些胭脂水粉,也不会是她平日里用的东西,桌上的那方铜镜,倒是无端生出了熟悉感。
她慢慢朝那里走过去,正要拿起镜子,却听得门被打开了,伴随着开门声,一道粗粗的嗓门穿透了房间,令她吓得缩回了手,转过身,望进一张满脸大胡子里的男人脸里。
“繁玉,女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老爹的心脏都要被你吓得爆炸了!——繁玉,你怎么起来了,瞧你脸色还那么差,赶紧回床上躺着,要是再病下去,可不得了了……”说着,年纪大约四十多的男人就朝他走过来。
她却听得几乎站立不住,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男人瞧着她的举动,诧异地眨了眨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头,道:“轻语,小姐怎么了?”
名唤轻语,刚刚跑去找老爷的丫鬟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老爷,刚才还好好的呢。”一双眼眸乌溜乌溜地盯着她瞧。
两个人的对话,若隐若现地传进她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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