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就这么几片。赤华不甘心地再找。
夏偃其实没写太多。他清醒的时间毕竟太少,而且手足虚弱,就连握笔都要耗费很大力气。
忽然,赤华眼睛一亮,从夏偃左手中抽出帷帐的一角,那上面花样斑驳,墨迹潦草。
想必是他最后一次醒来,却没摸到简片,只得铺张浪费地写在了绸布上。
字不多,只两个:亲我。
他极少在布面上书写,想来是运笔不太熟练,这俩字写得飘忽不定,格外骨架巨大。
赤华咬唇,愤愤不平地想,这都几个月了,每次他好不容易清醒一刻,从来都是胸无大志,毫无顾忌地黏她。这还嫌亲的不够呢?
她想把那绸布扔一边去,却又怕被识字的下人瞧见嘲笑,想了想,还是揣自己袖子里带走。
一抬头,她吃一惊。只见夏偃睫毛微动,扇了两下,似是费力地睁眼。
她颤声叫:“阿偃?”
她已摸到夏偃病情的规律,轻手轻脚从铜盆里捞出一方丝帕,上面浸了香草熬制的药水,凉丝丝的敷在夏偃额头,顺着他的眉梢眼角擦了一圈。
“阿偃,是我。”
这声音仿佛一枚钥匙,开了个陈年的锁。他胸膛猛地一震,喘息出声,猛吸了一口沁凉的香气,一下子睁开了双目,眸子里全是惊喜。
赤华忍不住鼻子酸。总算又赶上一次醒了。
她心里堵了许多话,还不知该挑出哪句先说。却见夏偃眨眨眼,赶走睫毛上一粒水珠,眸子左右一扫,目光精确地落在她的手上。
一角绸布,上头硕大两个墨字,被她塞了一半在袖子里,剩下的一半尚且张扬在外,还没来得及藏好。
他朝那布片努努下巴。
赤华假装没看见,柔声问他:“这里还住的惯么?床铺还舒适吗?太医让别生火盆,每日吹吹新鲜的风。但近日天气凉了,受不受得住?需要添什么衣,我都可以让人从宫里带……对了,上次给你带的那些……”
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发现人家好像根本没长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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