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景龙如何待你,你都……”
她不假思索道:“会以大局为重。”
荆旷眼中闪出微妙的情绪,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有所怨恨。
“那好。你起个誓。”
并非他不信任赤华。她这几年的表现无懈可击,就连荆侯也表示,真正的公子瑶,若能顺利出阁,摊上这么一桩婚事,未必做得比她更好。
他只是痛恨她这种委曲求全的态度。她对那个徐景龙越是迁就,越是狠狠抽他荆旷的脸。
他公子旷,哪里比不上那个疯子!
他看到赤华眼中闪过一丝为难,弯弯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心中升起些许报复的快意。
然而她仰起头,淡淡地说:“赤华对天起誓,只要太子景龙一日是我夫君,我便一日逆来顺受,绝不会拂他的意思,也绝不会做出给荆国蒙羞的愚蠢之举。”
荆旷彻底死心,默默把心里一口血噎回去,慢慢起身,说:“那么,我走了。”
赤华起身相送。
荆旷走到门口,伸手欲推,却忽然转身。赤华没收住步子,一下投到他胸前,被他一把抱住。
她一惊,挣不脱。荆旷压着喘息,咬牙吭声:“别动!我没那么傻!”
她只得僵硬着,就当是还他当年的相救之恩了。
他身上佩了荆国特有的薜荔香,丝丝钻进她鼻孔。她觉得这香气比它的主人更让人留恋。
荆旷慢慢说:“对了,还有件事。你的婚礼,本定在十天后的吉日。但我今日得到消息,徐景龙被派去出使大夏,不知是什么紧急事件……所以,你恐怕要在这象台多寂寞些时日了。我在国内有公务,也不便多等。”
赤华点头:“多谢兄长告知。我迟早是要在徐国自力更生的,不差这几天。”
她再用力一推,避开了一个突然袭击的吻,回复了冷漠的神色。
“要不要我叫人送你?”
荆旷若无其事地一笑,摇头。
但他还没打算放过她。
他声音忽低:“对了,当年那个偃侯之璧……你想起什么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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