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荆旷勒马,撩开墨绿色外袍,剑横当胸,朗声问:“是何人?”
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缓步而出。他头戴爵弁,身穿玄边纁裳,佩剑一口。他将手中的灯烛交给随从,朝荆旷深施一礼:“徐国少司徒朔,奉君父命,前来迎亲。敢问足下可是公子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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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荆旷按压住心中不满,回了一礼。
迎亲就迎亲,搞这么大阵势,明显是个下马威。
他心里盘算,这位少司徒,管徐国国君叫“君父”,看来也是位公子。他自称“朔”,那么便叫做徐朔。只不过地位不甚高,只给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看来连封地也没有。
弄清对方的身份,他自然也不能堕了荆国储君的威风。也没下马,带着三分责难的语气说:“未曾接到贵国事先知会。好在没惊着我妹妹。”
徐朔挑眉,也回敬一个刀枪不入的微笑:“我徐国又并非无人之境。但凡有外人进入,难道我们能无动于衷?难道公子觉得,我君父会任凭一支荆国军队进入我国国都,无人相陪?难道在贵国,都是随意允许外人入境的么?”
一连三个“难道”,挑衅之意昭彰。
他比荆旷年轻些,约莫二十上下,面色白净,五官端正,只是双眉上挑,嘴角下抿,让他平白显得脸长。他说话的速度很慢,语气有些讨打,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等荆旷反应,双眼一扫,看到后头装潢华丽的马车,快步上前行礼:“见过女公子。”
荆旷一回头,忍不住乐了。赤华居然害羞,见了陌生男子,一溜烟躲回马车去了,只从里面淡淡还了一句礼。
徐朔也不以为怪。早听说这位女公子身体抱恙,许是不能吹风。
只有马车里的赤华,捂着胸口,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她当然不是害羞,也不是装病,也不是讨厌徐朔故意不见他。
在徐朔身后,那一排徐国精兵里,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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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荆国的队伍和徐国的“护卫”们同宿鸨羽关。关内有营房,也有供官员贵人住宿的高级驿馆。荆旷和徐朔各占了走廊两头,恨不得隔出八百里地。
两国兵卒也十分默契地划分界线,连打地铺的都不愿意并排,横摆竖摆,争取臭脚对臭脚。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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