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那你始终便是傀儡,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栓在一块儿,日日演戏,不累?”
赤华不语,微微低头。
“小人知道这话大胆,但……你若不愿,我可以帮你逃。不是我夸口,论东躲西藏的本事,我还是有一些的……若成功,荆侯丢的不是真女儿,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
他不由得咽一口唾沫。既然已经开了僭越的头,那就硬着头皮无礼到底吧。
“再然后,你想逃去哪儿,我可以帮你……”
他忽然住口。赤华眼波不定,终于舍得仔细打量他一阵,神色居然有些好笑。
“你计划得好周密啊。”
她心存戒备。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居然在一气呵成地教她如何戏弄荆徐两国——要么在吹牛,要么……身后另有人指使。
夏偃哑然,一双浓眉耷拉下来,眼中的神采暗淡下去。
喜怒容易作伪,悲伤不难假造,唯有委屈是最难装的。
赤华又想,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在她的印象里,夏偃还始终是个受人欺负的孩子,顶着一腔童音,拼命想要说服她“我不是小孩,我没不懂事”。
好好,你懂事。她摇摇头,换了慈和的语气:“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是不会走的。况且,我若逃,她怎么办?”
她用眼神指指公子瑶。
夏偃心头平白发燥。他挺起胸,赤华不得不仰头。
“那,你就甘心一辈子做那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名字,对一个……一个陌生人曲意逢迎,纵然拥有宫室之美,锦绣之华,菽粟之奉——你甘心?”
“有什么不好。”她斩钉截铁。
夏偃几乎想哭。他曾把赤华当天上仙子。四年来,他把她当成照亮生活的一束天光。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这束光落在地上,不过烛火之萤;他心目中的那个仙子,也许只是个寻常人。
而且是很俗的那种寻常人。
但他马上又给她找理由:“是不是……荆侯胁迫你?拿你的至亲威胁……”
方才几句质问,声音大了点。床榻上的公子瑶皱眉,艰难地转过半个身子,给了他一个哀求的眼神,似乎是求他闭嘴别吵。
赤华整理衣襟,对那聋哑老妪做了几个手势。老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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