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顾夕垂下眸光。心中想到的却是被禁在别院里的那个孩子。太子是他的骨肉,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谁继位,顾夕并无过多想法。只是太子结局,未免让他心痛。
顾夕起身,屈膝跪下。
赵熙一把没捞住他,人已经叩下。
赵熙忙拉他,顾夕摇头,“陛下,夕儿……有事想求您……”
赵熙点头,“成,准了。你起来说。”
没说是什么事就允了?顾夕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无法说了。若从朝堂论,废太子必须圈禁,否则后患无穷。顾夕黯然把心里的痛惜咽下,他不该扰乱赵熙的朝局。
“先起来,看腿疼。”
顾夕自己撑着地,费力地起身。
赵熙瞧着顾夕心事重重的样子,痛惜在幽深的眸子里缓缓沉浸。废太子势在必行,就如赵珍那个废太子一般,她的崨儿也成了这样的存在,她怎能不心疼?
顾夕知道事件的严重,终究没开口。人总要有经历,才能长大。顾夕如此迅速的成长让她欣慰又心疼。
“夕儿,睡吧。”赵熙拉过他,轻柔安抚。
顾夕顺她力道躺下,抬目留恋地看着她。明天他就要带着剑士们潜入京城去了,刚恢复记忆又要分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舍不得。
赵熙怎读不懂他的心,紧紧揽住他。
“我们都会平安出城,你放心。”顾夕轻轻在赵熙耳边说。
你放心,再不让你尝生离死别的苦楚了。
赵熙含泪点头,轻吻他额。
纵使天子,她也抛不开七情六欲。虽然真情是天家最奢侈的东西,但亲人,爱人,这一回,她哪一个都不想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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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在近郊,凌晨的空气中透着微寒的凉意。顾夕拎着宝剑,在一片梅林里停下。
自出事到现在,他还没真正摸过剑,就要入城去了,他得融贯一下剑招。
顾夕站在林中空地,缓缓抽剑,宝剑出鞘那一瞬,仿佛自身有了生命,它一寸寸脱离剑鞘桎梏,反射出森寒的冷光。完全抽出来那一刻,龙泉难耐又舒展地发出“嗡嗡”的低吟。顾夕微注剑气入剑身,执指节轻弹,清越的金石之声不绝于耳。沉睡在顾夕体内的热血一下子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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