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他听见自己淡陌的声音,将那带着青草香气的记忆推远。
少年亮起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马上就又被重逢的喜色盖过。
“先生,您怎么住在公主府?赵总管说您是五年前成的亲,您离开夕儿,就是回京成亲的?喔,这回来,师尊问您安好。您带夕儿在后山开那片小茶园,今年又出了新茶,香极了,师尊最爱了。今年后山还多了好些麋鹿,最爱吃山雨后的嫩竹笋和鲜蘑。还有,咱们的小苑里,又多了几对小鹰,是老鹰亲自养大的……”
顾铭则挥挥手,打断顾夕。
“夕儿,你为何提早下山?”
顾夕被问住。
“谁跟着你来的?”
顾夕吞吞吐吐地说,“秦嬷嬷她们是跟着来的,……可是走的慢,车子还在路上。”秦嬷嬷和青儿、红儿,是自小时便跟着他身边。
“刘先生他们……走的也慢……”顾夕声音几不可闻。刘鹏举是顾铭则给顾夕挑的先生,进士出身,只是不恋官场,甘愿做个教习先生,为人甚是可靠。他还有个书童,叫竹筒儿,是个孤儿。倒是顾夕亲自收养的。
顾铭则好笑又好气,“他们走得都慢,你是飞来的?明溪和明涛呢?”
顾夕身边有暗卫,都是顾铭则亲自安排的。明溪和明涛是双生子,暗卫之首。
顾夕茫然摊手,来得太快,哪知道他们没跟上?
顾铭则头疼,这小子,连暗卫都甩开了,莫不是真的飞过来的?
“你才十七,怎么你师尊就准你下山了?”
顾夕道,“今年天字阁试剑,师尊说能入阁的弟子,便可下山历练。山上又没先生,我闷得慌,就下场参加比试了。”
顾铭则眉头一动。剑宗门下的集剑堂设天地二阁,每五年都有一次大比试,目的是斟选二十五岁以下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地字阁有百名弟子,天字阁则只有三十六个名额。五年前他离山时,顾夕已经是地阁弟子了。
“你……进天字阁了?”
“嗯,进了。天阁甲字哟。”顾夕抬目,有点小得意。
“头名?”顾铭则皱眉,“伤着了?”虽是问句,却很笃定。顾夕是个练武奇才,不过再能,也不过十七岁,能胜得过同龄师兄弟不难,但对上那些大师兄们,还是会吃力。
“只震了内息。”顾夕有点不服气。论剑招,他自诩难逢敌手,只内力不如大师兄们深厚,人家拆招不过,便拼内力,一轮一轮比试下来,到底伤着了。
顾铭则拉过他手腕,把了把脉,“得养七八日。”
“嗯。”顾夕不在意地点头,“师尊把最好的灵药都给了我,再吃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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