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忽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这样的表情在那张小脸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不要!”
大家一连串地挤过去哄他,说着有伴多好,以后一个男孩子上课就不会孤单了,还说有华公主在就没事。
沈一戈就静静地站在人群外,束起的发垂在身后,乖巧柔顺,他两手贴着衣缝,食指扣着腰间挂着的玉佩,玉佩上悬着的流苏一颤一颤的。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
“喂,吵什么呢!我要喝茶,没人听见么?”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再也没了刚才令人烦躁的吵闹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一身红色纱裙的小姑娘。
“奴婢见过华公主……”大家都颤颤巍巍地行礼。
华公主嗯了一声,环视了一周,道:“怎么,让你们去倒茶,怎么还没去?”
奉茶的宫女急忙站起来,跑了出去,想必是去茶房煮茶了。
周文林脸色惨白,有些不情愿地行礼:“文林见过姐姐。”
华公主并非跪坐,而是随意坐在主位上,右臂撑在桌上,右颊靠着胳膊,翘着一只腿,环视了一周,从随身的侍女手里拿了一把瓜子,在嘴里放了一粒。
周文林的酌墨殿内响起了清脆的瓜子壳被打开的声音,一杯清茶被端了上来,冒着袅袅白烟。
周映晚呸了一声,吐出瓜子皮,问道:“你们吵吵嚷嚷地干什么呢?我在红莲殿都能听见你们叫嚷,害得我连花样都绣不好,烦死了。”她鲜红色的裙摆洒在地上,上面用金线绣的是一只衔着金莲的仙鹤。易国以赤色为尊,可见这位华公主是极为受宠的。
郑国女子最擅女红,郑贵妃虽是郑国公主,却也是个中好手,便想着把一手技艺传给华公主。只可惜华公主一向活泼好动,最不喜欢这些,自然是不愿意学的,却又碍于母亲,每天回去坐在绣篮子前一刻,然后再跑出去玩。
她能乖乖绣花,恐怕刚进宫的侍女也不信。
突然,周映晚伸出手指着人群:“你——对,就是你,你是谁呀?”
沈一戈眨眨眼,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自己。
“公主,这位是……”
内侍还未说完,周映晚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是问他,又不是问你。”
沈一戈不愿让别人为难,道:“我叫沈一戈。”
“哦——”周映晚了然地点点头。“你就是温国的公子啊。你在哪里住?以后我有想问你的就能去问你。”
一旁的侍女小声提醒道:“公主,这于礼数不合……”
“闭嘴!我是公主还是你是公主啊?”周映晚瞪着侍女,鼓起腮帮子,像是一只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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