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一座又一座大房子堆叠起来,杂乱无章,每当傍晚时,那些宫阙就好像吃掉了太阳一般,不透露任何一丝光芒,像是要独享美味。
她回过头,看到男人大大咧咧地走着,急忙追了上去,被打的脸滚烫不已。
两人走了,议论却没有结束。
“对了,近日里占星监的郑大人,听说他卜出未出世的王嗣有不祥之兆,竟然禀报陛下,现在被押入大牢呢。”
“别的人都占卜出大吉之兆,唯有他说不祥,不关他关谁?”
“也是……”
天色渐暗,人们的讨论声也就渐渐消散了,大兴城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太极宫的成清殿灯火通明,易国的君主周渭坐在案前,看着先前攻打温国的战报,又翻开温国请求易国照拂的国书,唇角带笑,他自得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当初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便已经认得温国公沈却秦,那是他作为质子,被他的父亲送到了大兴,那么一个人,就算身处易国,却也是不愿意低头的,而如今,这个人竟然向他低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与沈却秦的朋友之情,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消失了。
“王上,起风了。”
周渭嗯了一声,想到还在后宫中的女人,问道:“郑贵妃呢?”
“贵妃娘娘已经安寝,王嗣平安无事。”
“那便好。”
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很上心。
周渭刚刚拿起文书,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雷声?”周渭有些讶异,道:“是要落雨了不成?”
内监正要回答,一个黑影自门外进来,落地无声,只是恭敬地呈上一叠纸。
周渭接过那叠纸扫视一番,发出一声嗤笑,随手将那纸扔到了一边,问道:“邢庄呢?不是从北魏回来了?”
“邢大人去藏香酒肆喝酒了。”传信的隐蝠低声说道,心中为首领捏了一把汗。
周渭眉头一跳,神色阴翳:“喝酒?呵……看来是潇洒日子过久了,心中没了敬畏。”他停了停,道:“让他明天入宫拜见我。”
“是。”那名隐蝠起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贵妃身边的侍女的声音,周渭便挥挥手让内监放她进来,他看到她的肩膀上的水渍,嘴角不由地轻轻牵动。
——是下雨了。
“王上,贵妃娘娘受雷声惊扰,早产了!”
周渭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了回去,道:“叫太医去便是。”
侍女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在触及他面无表情的脸后迅速地垂下头,低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君王看向跳动的烛火,若有所思。
“你别再喝了。”女孩推推他,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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