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狱卒一前一后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两人在白洲的牢房前站定。
前面那个瘦高的狱卒,手上拿着一大串钥匙,他边借着烛光眯着眼辨别,边跟身后的人抱怨道:“这破天真他妈冷,老子还得在这破地方挨着一天三顿不落地给他们几个送饭。”
后面的人一笑,劝慰道:“欸,宋兄莫急,左不过就是这几天了。过了这几天都得送刑场,到时候咱们就轻松了。”
瘦高的狱卒还是不满,瞪了一眼牢里的人,“做什么不好,非要作奸犯科,犯下些重罪,连累咱们大冷的天还得往这晦气地方来。”
开门,放饭,再重新锁上门,动作一气呵成。两人又走到关婉婉门前,如法炮制地又来了一遍。直到两个狱卒走远,关婉婉才起身将放在门口的食物拉了过来。
狱中不会有什么好饭菜,白洲原本也从未在意,更没有任何食欲,正打算就这么放着了,不经意间抬头瞥见了正冲着饭菜撇嘴的关婉婉。
天是真的冷,她的耳朵都被冻得有些发红。白洲望着眼前饭菜中那碗微微冒着白气的粥,若有所思,起身端了过来,顺着两人牢房间木栏的空隙,递了过去:“给你。”
木栏的间隙不大但也足够一个碗顺利通过了。粥里虽没有几粒米,但好歹还是温热的,喝了总能取暖。白洲见关婉婉愣愣地望着自己没动,便将碗直接放在了地上。
“你怎么不吃啊?”关婉婉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直到那个碗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忙开口寻问。
白洲知道若是他回答说不吃,关婉婉定会缠着他念叨个没完,他伸手指了指剩下的那点零星的饭菜,示意自己吃那些就行。
意思已经表达出去了,原本没打算吃此时也要吃上两口做做样子。白洲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两口,发觉旁边这人未动,目光又朝关婉婉看去。
关婉婉朝他一笑:“谢谢你。”
白洲本就无心要吃,如今饭在口中更有些食不知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索性坐了回去也不再答了。
两人就这么静默无声地吃着。关婉婉用过饭后将碗从木栏中间递了回去,回身敛了敛干草,又朝牢房左边白洲的方向靠了过去。
“白洲。”
“嗯?”
“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其实问起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在大牢里算得上是平常话题了,狱中生活压抑又难捱,所以每逢来了新人,总有人要悄声问上一句“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啊”来找些话题,几个人避开狱卒说上两句话,诉诉苦,算是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的一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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