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牢房里也关着个囚犯,这人是前两日被两个狱卒押送进来的,他进来时便浑身是伤,落魄至此也难掩他身上刚烈的煞气。许是感受到了关婉婉向他投来的目光,那人抬眼扫过关婉婉所在的方向,神情面色间毫无波澜,眼神却犹如凶残的困兽一般。
关婉婉只与他对视了刹那便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惊之余慌忙移开了视线,随手薅了根稻草在手里把玩。
此后那人便倚着墙坐着,再没望过她一眼。关婉婉曾悄悄打量过他,那人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像是练过武,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作奸犯科的囚犯,若是放在这道墙外,她定会认为这人是个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将士,可这里是死囚牢,此人必是犯了大事才会进来。
紧把着边儿的牢房格外的冷,关婉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老老实实地坐了一会儿,顿时觉得无聊得厉害。这里的狱卒怕人得很,关婉婉不敢跟他们搭话,却又实在是在这狱中憋得久了,总不好自言自语。
白天值守的人多,她不能随意交谈,等到了晚上狱卒换班,守着的人离得远了,关婉婉才瞥了眼左边木栏,大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又打起了隔壁牢里这囚犯的主意来。
她敛了敛铺在地上的稻草,向左侧的围栏靠了靠,大大咧咧地往下一坐,壮了壮胆子小声冲旁边喊道:“喂,喂。”
那人靠着墙坐在中间,眉头微皱双目紧闭,完全忽略了关婉婉的存在,不过好在关押着重犯的牢房都是单人间,每间牢房空间狭窄,关婉婉又往左靠了靠,继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
“是睡着了吗?”
“不对啊,睡觉怎么不躺下。”
“喂,理我一下呗。”
那人许是被她吵得烦了,黑暗之中蓦地睁开了双眼,望向她的目光与前几日不同。那双眸间困兽般的感觉淡了,却又像是在漆黑的深处生出了几分自嘲似的绝望,让人不由得心中生寒。关婉婉被他深邃的目光吸引得一愣,却不知怎的,好像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怕他了。
那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将头仰着倚到了墙上恢复了原状,并没有想回应关婉婉的意思。可关婉婉却觉得有戏。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总是喂喂地叫你吧。”
“怎么又不理我了?”
“是不是我声音太小了你听不清我说话啊?”
白洲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理解这小丫头了,明明第一次见自己时怕得不行,现下又没完没了搭起话来,颇有种就算你不理我我也能一直说下去的架势。
白洲皱了皱眉眉,再次睁开眼,冷声开口道:“何事?”
那人声音冷清,却也低沉悦耳,关婉婉感觉自己更不怕他了,“也没什么事,就是说说话嘛。”
眼见对方又要闭眼,关婉婉赶紧出言阻止:“有事有事,很重要的事!”
“何事?”
关婉婉抿了抿嘴,暗自腹诽,这人就只会说这俩字么。不过好在关婉婉向来乐观,心想既然你肯开口理我了,就不怕你说不出别的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瞥了她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
“对啊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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