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暖将鱼肉和小米粥往他面前推了推,“庄姐说,要少吃。”
这几个月最难熬的,不是胸口的镇痛,而是……嘴巴的无味。
所以一个礼拜前,他忍不住悄声去了趟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处,淘了罐可乐,刚喝了口,被宋暖抓了个正着。
结果他吃了三天难以下咽的医院食堂病患标准营养套餐。
“我都瘦了,”他看上去很可怜,说着还扬起下巴凑近宋暖一寸,:“不信你摸。”
他微仰着头,递过自己的下巴,居然有点乖巧……
宋暖心一软,迟疑了会儿还是探出了手,摸了摸他下颌,手触的骨感,让她又心疼又好气。
宋暖收回手,小声嘀咕:“本来就没什么肉……”
贺离一听,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哇,这么绝情啊小妹妹,你变了。”
他双眸一眯,质问:“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宋暖一时哑口无言,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穿了身蓝白条纹病服,倒是让他看上去比从前清秀了不少。
也可能真的是因为大病一场伤了元气,消瘦了,所以才褪了几分纵野。
宋暖轻咬了下唇瓣,递给他勺子:“快吃。”
床上,贺离盘着腿,姿态悠闲,却没伸手去接,甚至有点无赖:“你喂我。”
“……?”宋暖错愕。
见她讷讷的样子,贺离突然脸色一变,吃痛呻|吟:“啊……不知怎么的,今天抬手总感觉扯得心口疼……”
宋暖果然慌了:“发疼了?今天周医生没来检查吗?我去叫他!”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贺离一点不心虚,弱弱叹了口气:“检查过了,不宜多动,所以……”眸底的不怀好意一闪而过:“你喂我?”
宋暖只顿了一瞬,没有半分怀疑,点点头:“嗯,好。”
那人压住嘴角微翘的痕迹,懒懒倚着靠枕,等她来喂,看似虚软得很。
宋暖坐在床延,端着鸡汤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神情尤为专注,和学习的时候一样专心。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映亮了女孩白皙清透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日光熨衬下,变成了浅褐色。
和他瞳孔的颜色一样。
窗外,有嬉笑声,是那些趁着大好春光在草坪散心的病人,而病房内静静的,只偶尔有瓷勺碰到碗边的一点清响。
鸡汤快见底了,宋暖想问他是想先吃鱼肉还是小米粥,放下碗,抬眸的那一刻,才发现他一直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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