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继承皇位的人,总不能一点风雨都不沾。
由钦天监选定的册封吉日恰好在先帝祭辰的前两日,皇帝便做主, 第一日于太和殿举行册立太子大典,第二日是百官朝贺并正式颁诏以告天下, 第三日正好让新出炉的太子跟着皇帝一起祭天地、祭太庙,以示神佛先祖。
一整套繁琐而盛大的典礼下来,乔虞近半个月都没见着皇帝和景谌父子俩,直到景谌一家正式搬进东宫,前来向乔虞请安的时候,才见着人。
她见身着杏黄色四爪蟒袍的景谌,扬着熟悉的灿烂笑容对着她行礼时,愣了一瞬才恍然回神,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听这称呼从她口里说出来,景谌难得有些赧然:“娘,好不容易见您一回,就别取笑我了。”他笑盈盈地望着乔虞,黑亮的眸中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
“秋暑才刚刚过去,您这儿怎么都烧上炭了?”
景谌隐约记得,小时候每每入冬,母妃都细细叮嘱奶嬷嬷不能在他房中放太多的炭火,就算放也只能放在屏风外头,就在门边,保持空气的流通。
可这会儿,他一眼望过去,殿内至少摆了三盆炭火,将里头烘得同火炉一般,他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些热意,而母妃身上还裹着件披风。
乔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以为意:“马上就要换季了,不过是底下的人担心我受风寒,过于慎重了。”
景谌不动声色地将这事记在了心底,徐氏见状,挑了几件以珏的趣事儿温言笑语着说出来,逗得乔虞展颜开怀,倒是许久不曾这般畅快了。
徐氏又道:“等明日,妾定带着以珏来给您请安。”
乔虞笑了笑:“不必了,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经不得风。况且你们刚刚迁进东宫,处处都要适应,多得事忙,再过段时间安定下来了再说来陪我,也不迟。”
徐氏知道她这是体谅自己,感激地应承下来,反倒是景谌在旁听了这番话,暗暗皱了皱眉。
等用完午膳,徐氏体贴地率先体贴告退,有心让他们母子俩单独相处。
她一走,景谌面上的轻松笑意就收敛了起来,“娘,您老实跟我说,对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医是怎么说的?”
他目色沉沉,连乔虞都感受到了几丝压力。
心里感叹着孩子终于是长大了。
她淡淡笑道:“太医口中左不过就是那些好生调养的话。”
景谌也知道宫中的太医向来不求有功但愿无过,憋不出实话来,厌恶地皱眉:“我非得去太医院好好问问不可,若是不肯出力,大不了全换一批太医。”
乔虞扑哧一笑,对着他招了招手,待景谌走进,便拉了他的手,让他在床边坐下:“你呀,现在该自称‘孤’了。”
“……我还有些不适应。”拖长的尾音透着淡淡撒娇的意味,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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