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重重沉了下去,她才恍然想起来,皇帝将对王家的最终裁定排在了三个月后,正是先帝忌辰的后两天。
他这是什么意思?拿王家来威胁她么?
太后微微瞪大了眼望着他,带着隐约的忌惮:“皇帝,你莫不是为了乔氏?”
她其实并不相信如皇帝这般冷心绝情的人会如先帝那样对一个女子付出真心,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会突然对她和王家出重手。
皇帝的手段向来狠毒而隐晦,最擅长的便是徐徐图之,起初不易察觉,等察觉到已经身陷囹圄、抵抗不得,不榨干最后一丝利用的价值,别想在他手里得个结果。
皇帝面色不变,温和地笑道:“母后何出此言?”
他越是如此,太后越是肯定心头的猜测:“哀家没想到,先帝几个儿子里,倒是你随了他的痴情。”她半是讥讽半是警告道,“事到如今,哀家没有必要跟你说谎,乔氏中毒确实与哀家无关,你若是想着给你的心头肉报仇,还是别找错了对手,免得后患无穷。”
皇帝挑了挑眉,对太后暗藏挑衅的言语不为所动:“母后言重了,此事与乔氏并无干系。”
太后收敛了面上虚伪的慈爱,混沌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若哀家不愿去,你待如何?”
皇帝微微笑了笑:“那朕只能辛苦些,费心说服您去了。”
“好,好!”太后怒极反笑,“哀家倒要看看你的本事,皇帝,哀家劝你一句,你如果真对乔氏动了真情,最好将她护得周全些,众矢之的,结局可都是极其惨烈的。”
皇帝道:“母后的教诲,朕谨记在心。”他态度温和,言语有礼,“若您还没有别的事,朕就先同您告退了,您多保重身体。”
语罢,他返身离去,徒留太后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背后渗出了冷汗。
苏嬷嬷心事重重地走进来,太后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苏嬷嬷低头恭敬地说:“回太后娘娘,灵犀宫那边抓着了给文宣夫人下毒的人。”
“是谁?”
“是、是夏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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