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位哥儿的脾气,就是锦儿姑娘的气势也下去了一截:“这个时辰了还没叫人,敢是今天睡得实?奶奶那里等着哥儿说话呢。王嬷嬷呢,她也不在?”
侧房吱呀一起早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婆子一出门就带了笑:“在着呢,哥儿睡着了哪儿敢离了人。”
锦儿姑娘微微皱了一下眉,语气倒还客气:“知道嬷嬷是仔细人,不过是刚才没见到嬷嬷,白问一句。”
那王嬷嬷脸上的笑就更盛了些:“是是是,姑娘问得是。我怕丫头们守得无事,闲磕打牙扰了哥儿,才进屋要打点些针线给她们做呢。”
“闹什么?”一道稚嫩的问话从屋内传了出来,听声音便知发话的人年纪尚小,奶音尤在,可话的声势却十足,廊下被问得一时无声。
锦儿笑着回了一句:“回哥儿的话,奶奶等着哥儿说话呢。”
里头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打水进来。”
丫头婆子就如被人按动了开关,一个个都活泛了起来,王嬷嬷更是指东指西地让人去取水,快快地进屋给哥儿倒温茶,更亲身进去要服侍穿戴。
众人进屋一看,一个四五岁的哥儿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左手扳着右手的指头,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见人进了屋,白胖脸上本来还有些笑意,一下都收了起来,向着锦儿严肃地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位太太的心腹大丫头最大的尊重。
“奶奶起了?”小孩严肃地问道:“奶奶歇得可好,正做什么呢,要找我说什么话?”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就是脸再板得沉水不落,可那腮上的肉还掉在脖子上,加上目如点膝,脸若粉捏,张张合合的小嘴又红菱角似的,细细的小牙随着嘴巴张合一闪一闪,谁都生不起他的气来,倒人人都陪了笑。
锦儿笑得最真诚:“奶奶刚接了信,说是二爷明日就能到家,要跟哥儿商量着接二爷的事呢。”在她心里,哥儿再有主意也不过才五岁,奶奶能和他商量什么?不过是借这个由头,多多地与哥儿说会儿话。
偏小孩听得极认真,还煞有介事地点头:“二爷离京三年多,是该回来了。”说完就要往外走,被王嬷嬷一把拉住:“哥儿还没梳洗呢。”
沈越也就是极力装老成的蔼哥儿长叹了一口气。他总是记不住这古人男子也养长发,午睡起来若不梳洗的话,会让人觉得衣冠不整,是失礼之举。刚才自己还记得叫水,可一听便宜老爹要回家,就一下子忘了。
这气若是由成人来叹,自是饱含了沧桑。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叹出来,就让大家忍不住地想笑:“哥儿可不能总叹气,人都说小小年纪叹气,会把福运叹跑了。”
已经被叫成蔼哥儿的沈越,才不会在这样的小事儿上与能嬷嬷计较。想他自有意识之后,就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还穿越成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大的震惊他都安之若素了,何况奶嬷嬷的几句唠叨?
其实蔼哥儿是很认得清形势的人。
前世他也算是成功人士,只可惜出名没有趁早,说大器晚成的话又有些牵强,高不成低不就中养成了平和的脾气,凡事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在意过程之中是不是受些闲气,也不怕别人讽刺他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知道自己穿越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过寻找回路。可一个只能用哭做武器,还是哭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自己累睡着的婴儿,除了开始用哭抗拒吃奶而不得,接着用哭抗拒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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