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秦念感到陌生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黄昏将临,山谷里的风冷峭逼人,她冰冷的手心被他一暖,微微地发潮。她终于垂了眉,低声问他:“你冷不冷?”
“冷。”谢随夸张地耸了耸肩,“要是有酒就好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酒鬼。”
一径的暮色,湖冰反射着微淡的夕光,映着她转瞬即逝的笑容。可算是哄好了,他想。
“我们回去吧。”秦念低声说。
秦念走在前头,谢随便跟在后头。他有时会低头掂一掂手中的长刀,有时又会抬起头看一眼女人的背影。很多年以前,这把刀曾与他形影不离,他一度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放开它。很多年以前,他也一度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放开这个女孩——女人。
黄昏的颜色令人窒息,就如此刻的沉默。谢随是耐不住的性子,他于是想说些什么来转圜:“我看……你方才的刀法,当真是长进了。”
她不说话,似乎是礼貌地笑了一下,好像也并不为他的夸奖而高兴。
明明她小时候,只要被他随口表扬一句,她都会开心得跳起来的。
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嗯,你……你武功长进,我自然是最高兴的。从前我总是为你担惊受怕,往后大约不会了。”
“你知道你每到紧张的时候话就特别多吗?”她突然道,“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难过吗?”
他停住了脚步。
“我早就不难过了。”她说,“五年太长了,我从决定不再等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难过了。你不用紧张,那口箱子的事情,我会亲自去扬州问个清楚,除此之外,我们再不需要往来——”
“你知道你每到紧张的时候,话也会特别多吗?”谢随说。
秦念的手在刀柄上松开了又握紧,声音开始发哑:“我——”
“小心!”谢随突然将她往身后一拉,带鞘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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