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良久,戴申嘴唇翕动一下,算作应允。
两人各自沉吟,环顾四方——要寻一处位置绝佳,既有给养,又能避祸的城池,谈何容易?前有朱邪诚义因暴戾劫掠京都,后有戴申重兵侵入河东,大小藩镇,无不防备,谁敢轻易接纳陇右军进城?岂不是引狼入室?
“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戴申执辔遥望黄河岸,一时怔然。
“天无绝人之路,使君别气馁。“徐采坚持不懈地鼓励他。思索片刻,他扬起乌鞘:“往西南走,剑南诸州,既有天险阻隔,又有沃野千里。此刻西川为郭佶所据,东川节度使伏沛孱弱,我军可先投东川,再图后事。“
戴申按下懊悔,问道:“伏沛手下可有得力的大将?“
“将领自然也有,“徐采忽而一笑,端详戴申,”不过他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使君这样英俊人才,何愁不得他青眼?“
戴申嘴角掀了掀,算是回应。知道徐采这话多半是为了开解自己窒闷的心情,也不好怪他。“去东川。“戴申扯了一下马缰——刚才那瞬间,他想到了住住——可是这会他没精力再去牵挂她了。
这一队人马,为避开京都,特地绕行山南道,马不停蹄,半月之后,逼近剑门关。道路两边,断崖峭壁,峥嵘崔嵬,越往里走,山道越窄,数万人马被迫挤成一线队列,逶迤前行。
临近城楼前,队列暂停,徐采亲自到拱券门前,他仰首一看,城门上环廊轩窗,遍插旗帜,守兵持戟肃然而立。
徐采下马,拱手道:“在下陇右节度使帐下掌书记徐采,来投东川伏公,还请将军禀报伏公,放我军通行。”
那守将朝下看了几眼,喊话道:“统兵将领哪位,亲自来说话。”
徐采回首,对戴申使个眼色,戴申只得拍马上前,提起声音道:“陇右节度使戴申,来投伏公。”
守将没听见似的,指挥道:“下马答话。”
戴申攥着缰绳,在马上僵持片刻,跳下马来,供一拱手,又大声道:“陇右节度使戴申,特来投伏公。”
城楼上骤然爆出一阵大笑,一名年轻的银甲将士施施然走出来,探出半个身子,笑嘻嘻说道:“戴使君,伏公早已得知使君你往东川而来,只怕他这座小庙,装不了你这尊大佛,因此特地命我等来告知使君,还请你往别处去吧。”
戴申脸色大变,拔刀后退几步,环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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