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太后道,示意杨寂,“你喝茶。”
杨寂碰过茶杯来,猛灌了几口,润了润快冒烟的嗓子,眼睛在茶杯上缘提溜一转,似在寻人。固崇意会,问郑元义道:“清原公主何在?杨别驾在此,正好说一说范阳风土人情,请公主也来听听。”
郑元义方才在外头溜了一圈,早将寺内各处悄然看遍,此刻忙答:“那塔下有颗百年的樗树,高耸入云,殿下在树下,让周供奉作画呢。”
“作画时不好动弹。”太后道,“你去瞧着,好了便引七娘过来。”
“是。”郑元义领命而去,不多时又折了回来,通报道:“太后,方丈称寺外有位益安夫人求见。”
“益安夫人?”太后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问固崇:“这是个什么人?”
固崇摇头,“奴也不知道。”
“既是个有有诰命的夫人,”太后很和气,“放她进来吧。”
郑元义一路寻到老樗树下,却只见纨扇与画轴留在石案上,吉贞与周里敦都不见人影。
郑元义慢慢走前,见卷轴展开,似在等墨迹晾干。他持起画轴,微微吃了一惊,入目正是画中人物的一双眼,眼梢微扬,欲语还休,墨迹未干,恰似眸中润湿的泪波。郑元义原本只说周里敦画的不像,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怅惘,怔怔地与那双眼眸对视许久,他将卷轴放回案上,绕着塔身左右张望。
“这是你的名字。”忽然有个女声响起。
郑元义脚步顿缓,知道吉贞与周里敦正在塔下另一侧,抬脚一拐便能撞个正着。他两人似乎停在了那一处,没有要走动的迹象,郑元义放轻脚步,屏气凝神,将半个身子藏在角落里。
吉贞今日为图轻便,穿得家常青碧缬,在树影间晃动,如一抹展出来的绿枝,因此并不引人注意。她驻足在进士提名的画壁前,雪白的手指拂了拂墙面的微尘,指着上头斑驳的字迹。
义山县,周里敦,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