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身份?本不必委屈自己。”
皇帝想到这些日子吉贞的婚事闹得鸡飞狗跳,他好端端一个阿姐,却被人避之唯恐不及,左推右拒,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了,嘴里反复嘟囔道:“戴申,戴申,朕要罢黜他……”
“陛下打算罢黜他?如何罢黜?”吉贞将猫和帕子交给固崇,正色问道。
皇帝一愣,思索着说:“自然不能立即动手,须徐徐图之。当务之急,要重整三司,加赋养兵。”
太后很烦躁地说:“这话陛下不要再提了。藩镇要废止三司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岭南诸州今年遭灾,转运司已被流民砸了,诸位相公怕岭南要行逆反之事。你再加赋,岭南反了,谁去平乱?陇右军是不敢借的,怕戴申要趁机夺占岭南。”
吉贞颔首道:“北衙禁军统共算一算,也不过两万人马。没有钱粮,便养不起兵。没有禁军,哪个藩镇也得罪不起,更何况戴申?以卵击石而已。”
皇帝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吉贞冷了脸,埋怨他道:“既然没想好,便不要整日嚷嚷着要罢黜他。宫里人多口杂,传了出去,他不反也要反了。”
皇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无措地看着众人,问道:“那阿姐和戴申的婚事……”
太后眉头一皱,又要重提卢龙郡公,被固崇一个眼色,压了回去。
将皇帝手中戴申的奏帖接过来,一目十行地读了,固崇笑道:“陛下莫气了,戴申这帖子里还说,今夏击破吐蕃余部,缴获了不少奇珍。随信另有两株金桃树,可栽植于大慈恩寺,此树的果实大如鹅卵,其色如金,吐蕃人以金桃供佛,此树可庇佑国朝。陛下改日可与太后,公主往寺内一观。”
皇帝对金桃树不感兴趣,只听说击破吐蕃余部,脸上露出点笑意。
固崇手指在奏帖上掸了掸,踌躇片刻,叫吉贞道:“殿下来看。”
吉贞将奏帖扫了几眼,看不出究竟。
固崇道:“奴看这奏帖,似乎是女子所书。”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吉贞,他说:“你看这字,写点时总用墨极重,执笔紧,提锋却缓,筋骨相连,力多肉稀。想是个年轻的娘子,平日习惯临卫夫人帖,书奏帖时才强改成正楷。”
论起书法,太后与皇帝都不精通,听了固崇的话,都半信半疑,皇帝要抢过奏帖来看,吉贞却眼疾手快,将一张薄薄奏帖捏成纸团丢进熏炉,若无其事道:“戴申是个整日舞刀弄枪的粗人,我看他也写不出这样秀丽的字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真是女人,是什么女人,敢替戴申代笔,写这样一封口吻骄横的奏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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