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道:“就你这样还敢大晚上的来找我?真是勇气可嘉啊小瞎子。”
辛柏皱起眉头,他极其不喜欢瞎子这个称号,他瞎过一阵,所以对此格外敏感。
脸色沉了沉,随即又缓过来,辛柏后退了几步,凭着气味,准确无误地捉住了清鉴的肩膀,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劳驾三娘扶我一程。”
清鉴先是侧目看了眼肩上那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然后缓缓抬眸,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慢条斯理道:“你信不信我会剁了你的爪子?”
辛柏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我信。不过当务之急,你得放下成见。天一亮,静拓观就会消失不见,得等到下个月它才会再次显现,我是有时间候着,可就怕三娘你挨不住啊。”
清鉴张了张嘴,不知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毕竟她孤陋寡闻,没听过静拓观。她半眯起眼睛,忽然天真浪漫地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快些走。”
话音刚落,辛柏犹如一个大麻袋,被清鉴拽着,向山顶疾行,他一路磕磕碰碰,东倒西歪,在夜风里,终于请楚明白了女人的心狠手毒。
静拓观,是个破落的道观,年岁不长,却颇具沧桑感。究其原因,就一个字,穷。穷得没钱修补,没钱扩建。
这观里原本有二十口人,但因经营惨淡,入不敷收,中途断断续续跑了十来个,最后只剩了四人。这四人分别就是逃跑未遂的辛柏,住持秃老道,小师弟钟簌,以及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癞师叔。
辛柏站在门前木然地盯着一片虚空,自打他因偷习□□,被秃老道废了双眼逐出观后,他便不曾踏及此处,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了。
清鉴仰起头,认真仔细地瞧着门匾上张扬五抓的字,瞧了半晌,她才惊觉原来自己根本不认得字。
☆、凫奇
观里很空旷, 可以说除了贡台上的几座大神像,就什么也没有了。
清鉴爬到贡台底下, 翻翻找找, 果然给她找出了盏油灯和根火折子。火折子长久未用,有些发潮了, 清鉴半跪在地上,吹了好半天,才将其吹燃。
黑暗中徒然升起一点光亮, 把执灯人的脸映得红通通的。
辛柏倚着墙,不声不响地打量着清鉴的侧颜,看她脸上的疤,鼻尖的痣,以及睫毛上的灰。看久了, 才发现她原来极其单薄, 像个纸片人, 风一吹立马就能倒的那种。而且她安安静静,不生气不动怒,看起来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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